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安全!”
谌独月露出了然的表情。
“虽然现任教皇大人并不需要我们干什么,但也招收侍女,说是留着位置收留点普通女孩儿也挺好的……所以抱月你不必担心,跟了教皇大人就不会再受欺负啦。”
“呵呵,希望如此吧。”
谌独月叹了口气,想不到比比东某些方面还挺……善良的,作为天下魂师信仰的教皇心里居然还能留下一分对普通人的怜悯。
她想起比比东此刻应该在议会,问:“那我们这会儿用不用去打扫啊?”
“不用——大家都爱抢着为教皇大人干活儿,你年纪小,想偷懒就偷懒吧!你刚来……先收拾收拾,我先走了!”
沐兰说完就溜了出去,转眼就冲出来七八个小姐妹跟在她身后,欢欢喜喜地挥舞着扫帚手帕向主殿冲去!
谌独月揉了揉脸,自己想摸鱼的表情难道这么明显吗?
不过,真爽!
……
入夜。
比比东揉着眉心倚坐着,也不知在为什么事烦心。
同样的一袭华贵银色长袍,不过那道身影此刻是被禁锢住的,头上的九曲金冠,手握的流光溢彩的权杖,银制的蜘蛛图样的手环……将那抹在山风里肆意的银辉层层掩盖了去。
“教皇冕下,该用膳了。”
“嗯,放下吧。”比比东并不抬眸,忽而想到什么,“今天新来的那个丫头呢?”
送餐的侍女显然没想到教皇大人会过问,暗中猜测是不是抱月得罪过教皇大人,不过这些女孩子都心性纯良,愿意帮同伴说说好话。
“那个妹妹挺安分守己的。”
呵,安分守己?
比比东揉着眉心轻笑,那个小鬼身上还有太多的奇怪之处,不过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逼问。
“盯着她,有异动立马向我汇报。”
“遵命!”
侍女欢欢喜喜地应下,毕竟教皇大人破天荒的给她发布任务了!她一定是受到重用了!
不过一连大半个月,谌独月真真是当得起“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安分到连个人影子都没出现在比比东眼前。
比比东日日都觉的自己招的小侍女怕不是快连主子的名字都忘了。
谌大小姐近来的日子过得确实很逍遥,本着不做事就不出错的原则,就指着混完日子领工资!
明日就该她休沐了,这一天她可以出门。
出门干嘛?觉醒武魂呐!这是她的头等大事。
殿外有人一直在犹犹豫豫地在踱步,比比东皱起了眉,还不到晚饭的时间,她们不该来打扰。
“来了就进来。”以比比东的敏锐感知,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反而更影响她的思绪。
“教皇冕下,抱月今日问好多人借了钱,目的不明。”
“抱月是谁?”比比东眼皮也不抬。
“呃,教皇冕下莫不是忘了,是您前些日子让我盯着的那个新来的小丫鬟呀。”
“……”
看来不仅是小丫鬟快忘了主子的名字了,再放养下去谌独月怕不是都要彻底更名改姓,改头换面,远走高飞了……
只留下一声轻哼,座位上已然空了,比比东闪身出殿。
……
谌独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脸上贴满了黄瓜片,闭着眼睛轻快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听到有人进屋,谌独月热情地招呼道:“沐兰姐姐,我给你留了半根儿。”
来人没有出声,只朝里走了几步,谌独月也不甚在意。
“我想眯会儿,晚饭的时候劳烦姐姐叫我一声。”
“哼!晚饭怎么从来不见你来叫我?”
大小姐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就看见比比东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她。
“呃……我我我……”
她胡乱地抹脸,把黄瓜片儿扒下来,一时连行礼都忘了,猪脑过载地在想借口……可想来想去发觉自己也没犯什么错啊,卯时不赖床,亥时不高语,无允不出门,黄瓜用来贴脸应该也不算吃东西,也没冲撞什么大人物……至于打扫房间、送餐值夜这些要竞争上岗的工作,没竞争过别人总不能算是她的错吧!
可为什么眼前的人只一眼就让她紧张至此?
“您……坐啊,喝茶吗?”
谌独月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话来。
比比东真是要被气笑了。
教皇可以不喝,但她绝不能不泡,更不该问喝不喝这种蠢问题!
“你究竟是怎么当宁荣荣的侍女的?”
那当然是……臭味相投咯。声色犬马以侍君,除了色还没用上之外,别的她都能妥妥拿捏住宁荣荣,陪小公主干的那些事儿,明显都不适合和比比东一起做,非常不适合!
“我就……照顾她日常起居,伺候她梳妆洗漱,有人骂她我替她骂回去,有人欺负她我来保护她……”谌独月拿捏不准教皇大人的脸色,只知道比比东没有喊停,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更长梦短之时,我陪她聊天,心烦意乱之际,我陪她消愁,呵……”说到此谌独月笑了出来,“宁宗主可能都不知道,是我教会了他女儿喝酒。”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好像还挺得意。”比比东似笑非笑,伸手把她脸上遗落的黄瓜片拨开了去,“宁荣荣的侍女既然需要干这么多杂事……那怎么我养你,你就只会混吃混日子?”
小孩子长得很快,大半个月没见,小孩儿长高了些,似乎也多了几分棱角。
“这不一样啊,您看您哪需要侍女的照顾啊。”万事不决先吹一波彩虹屁总是没错,谌独月眉眼弯弯地一笑,“您这么厉害,已经可以照顾所有人了!”
比比东喉间细颤,一口浊气弥漫在她的胸口,生生逼的她说不出话……她应该高兴才是,她做到了,成为一个信仰,一个符号,教皇就该是这样的,雕心翎爪、无坚不摧!
“你明日要出去?”半晌比比东轻轻吐息,放松了紧握权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