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镜子里的自己那副容貌发怔,眉头不自觉微微一皱,双目中淌着水雾,呼吸不致。
恍惚间,她像错综交织般,记起那残缺而熟悉的话语来。
“我会代替你成为潘夫人,而你也代替我为情自戕。”
“啊!!!”
只差一点就与她相撞,上官芷大喊一声往回走一步,看向尸体时吓得瞳孔放大连忙抬起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巴,惊慌失措填满她那精致的五官,眼眸中泛着若有若无的水雾。瞳仁周围布着些许红色血丝,腿软无力愣在原地。
她看向杨采薇尸体的瞬间,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大大的,心怦怦怦直跳。
眼前的这具尸体令她骨颤肉惊,只见杨采薇惨白渗人的脸颊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穿着红色喜气的婚服,死不瞑目地躺在台阶上。
“我是杨采薇——”
“芷儿。”上官芷抿着嘴唇紧皱着眉头,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这就是怎么回事?她大口喘着粗气,耳旁回荡着上官兰的话语她一律都没听进去。
此刻,她眼前几缕发丝正飘荡,白皙的皮肤如冰肌玉骨。
上官兰照顾她的情绪,想着她到现在惊魂未定又痛失所爱,肯定身心疲惫,弯腰伸手欲将她扶起:“你身体还未痊愈,我先扶你去休息。”
他想干什么?
“别碰我!”上官芷想到这越发神经兮兮,起身躲到墙角处,不准上官兰碰她,也不准丫鬟们碰她。
上官兰盯着她,发现她与之前的性格大不相同,只是端详了一番她的模样,此刻,便听到清澈的语气传入耳中:“我不是上官芷。”
闻言,他坐不住了,立刻移开视线转到大夫身上,不解地询问缘由道:“大夫,你不是说芷儿已无大碍?为何会这样?”
“回公子。”年迈的大夫抱拳回答,“小姐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可毕竟昏迷了一个月。
“怕是……甚至神损……快扶小姐上床,我给她施针。”
眼看丫鬟们很快就要围了上来,突然上官芷再次制止:“别过来!”
衣着橘色系的丫鬟眼中满是担忧,她站在原地无可奈何。
“你们先出去。”她语气低沉,“我想自己静一静。”
橘色系衣着的丫鬟撇眼看向上官兰,他察觉到投来的目光,思索片刻才道:“凌儿,你带她们先出去。”
凌儿看了几眼,应了声“是”后,带着剩余的丫鬟们匆匆离去。
上官兰语气温柔:“芷儿,你好好休息,哥哥过会儿再来看你。”
站在角落花瓶边缘的上官芷对上他的视线,待他转身离开后,才垂着清冷的眼眸思索不定。
她站了片刻,衣着淡青色薄衣,空气中弥漫着几许冷风,布面的令人打颤。半晌,她继续坐回刚才的位置,垂着眼眸迟疑不决,再度盯着镜子里自己现在的面孔。
她面容冷白,肤感冰肌,冷垂眸,微皱眉,暗道。
竟昏迷了一个月,如今他们都把我当成上官芷,我该怎么办?
若不是上官芷强行与我换脸……死的就是我。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未明,我不能贸然暴露身份。
为今之计,得尽快离开这里。
四周一片漆黑,仅仅只有府中隐隐约约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灯火摇晃。
房间里,上官芷按耐不住无意识地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窗前来回走动,频频将目光挑向门口看去。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随后,她听到敲门声转头看去,紧接着一丝稚嫩的语气传入耳朵中,“小姐,该洗漱了。”
“嗷。”她迅速坐回床榻上,轻轻拨动了一下眼前的发丝,“进来吧。”
上官芷刚才还一脸狐疑不决的模样,忽然就变了下来嘴角浅笑。
她见凌儿端着一盆水,水中还飘着几片花瓣 ,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并没有觉得颇为意外,她的目光顺着那些东西看去竟有些狐疑未决。
这是什么东西?
看见她坐在床上等待洗漱,凌儿也没多问,她将端进来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忽然察觉到上官芷投来的目光,善于察言观色的凌儿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小姐?”
她迎上目光,移开视线:“没怎么。”
正迟滞片刻的凌儿点了点头没多问,赶忙弯着腰处理着流露芳香的花瓣水。
上官芷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抬手朝着鼻子揉搓几下,忽然凑近她,想从她的口中打探出来一些可靠的消息。
“对了,这个地方,不是潘——”她意识到兴许说错话,顺着又改了口,“不是樾哥哥的住处吗?我们怎么在这儿啊?”
凌儿浅笑真诚道:“大夫说了,您昏迷的时候不宜腾挪,公子就把这里买了下来。”
“那……樾哥哥呢?”她又问。
凌儿揉搓着花瓣水仔细想了想:“一个月前就回京了。”
“哦……”
“来,小姐。”凌儿拿起从花瓣水中浸泡过的干净布料卷起叠好递了过去。
上官芷从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伸手接过:“我来,我来。”
看见她露出一个笑容来,凌儿眼中瞳孔放大立即跪在她面前,这一举动带动了剩下的几个丫鬟纷纷跪地:“奴婢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奴婢罪该万死,死不足惜,请小姐责罚。”
上官芷面露疑惑之色,吓得从床上惊站起:“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凌儿小心翼翼抬眼看她,又将眼眸垂下:“小姐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对我们笑。一般笑完之后,后果……”
她又抬眼看了一下:“比打骂还可怕。”
上官芷无奈:“我没生气,你们先起来。”
“奴婢罪该万死,死不足惜,请小姐责罚。”她又重复那句话。
她瞳仁放大须倪,半垂着眼眸略表无奈,轻轻皱眉故作生气地咳嗽几声:“我的话也没用了是吧?”
见她们无动于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