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就连物品都东倒西歪,木椅稀烂倒地,凉席一并落地,木桌上摆放的物品纷纷杂乱无章。
“师父……师父……”跑到一侧,屋内有三个空间,她见此地没有,便跑至一旁一手扶着墙柱左顾右盼,“师父……”
接着,她下意识抱回屋内在朝着另一侧的空间搜查片刻。但仍无所收获。
上官芷神色愁眉苦目,眼眶中蓄着水雾,余光却瞥见地上的一丝血渍。
地上有血渍?
难道师父也遇害了?
刹那间,熟悉的痛感跃然产生,上官芷捂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不堪,不知是否精神庸乱,她竟看见上官芷的那张脸曾吩咐凌儿去干某件事情,
是胡思乱想?
还是?
夜晚,屋内灯火通明,上官芷一袭红薄衣坐于床中,眼神睽睽不远处的那副堪称一绝的画作,一颦一笑尽收心间。
须倪,她面露一丝眉欢眼笑,轻身站起朝那画作走去,抬起纤纤玉手侧头抵在花间,狐媚温婉的声音在屋内自言自语:“潘郎,为了你我承受什么痛苦都心甘情愿。”
“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姐,小姐,有情况。”凌儿气喘吁吁从屋外走了进来。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吵吵闹闹。”上官芷心情喜悦,想来定然不会发脾气。稍后,她转身行至床榻边坐下,瞥了眼她询问道:“何事?”
凌儿呼吸一滞:“小姐,您让我跟着杨小姐好些日子,我可算遇到了,看见杨小姐去了義荘似乎……找她师父去了?”
“然后呢?”上官芷问。
“然后……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凌儿屏声敛气跪倒在地,头一刻也不敢抬起。
闻言,上官芷谑浪笑傲的姿态仰着头,继而用下巴瞥了眼她,这一举动令凌儿十分惊慌。
她深知一般上官小姐笑容如此这般,后果定然比打骂般还可怕。
恍惚间,上官芷捂着头蹲在地上回过神来,脑海中的画面如此稀碎,她并没有记起什么,扫视了一番见四处无人,她只好匆匆离开。
至于脑海中的残破碎片,她并没有看清楚脸,她行至路上垂头思索。
那个片段的人是谁?上官芷吗?
可为什么我能经常梦见或者想到?
算了,不想了。
上官芷走在热闹嚷嚷的街中,听着四周买卖声响高低起伏,她三步一小跑向前走去。行至前方她停下来思索片刻,偶然听闻一旁的女子正在闲言碎语。
“诶,你听说了没?今日新的县令就到这里了。”
“整个禾阳是不知道啊?!”
“我还听说,新任县令就是未来的驸马爷呢”
“啊哦,这你都知道?”
注意到这动静,上官芷微垂眉至于新任县令她也不关心,休息片刻她迈着步伐朝一次走去。
却瞧见前方正围着许多人八卦热闹,索性停下来步伐悄悄看是什么样的人来到禾阳当县令。她站在最后面,身子微微前倾斜跟着大家伙的目光一并投去。
“在看什么呢?”
“潘大人。”
“潘大人!真的是潘大人。”
远远行着马儿过来的是四个人,她瞧了片刻,注意到了其中,最为前面发冠缠绕,披肩黑发身骑白马仍气宇轩昂的人。
她眼见一列人越来越近,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
他一袭蓝衣锦绣,样式刺绣非凡,右手抓着缰绳,骨骼分明的手中食指处佩戴指环,继而,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脸苍白而冷清,眼眸微垂且面无表情,蓝色衣着下显得他越发的不可靠近,从始至终散发着冷气。
“潘大人竟染了白发。”
路中人们站成两排,为他让出一条路,路中有鲜花点缀,实为欢迎仪式。
“这个潘大人——”
“新县令……”上官芷难以置信,“是他?”
“——他不是因为强抢民女?新夫人跳楼自尽被弹劾了吗?”青衣男子对着身旁的小生说道,“怎么摇身一变还成了禾阳县令了?”
上官芷注意到两人对话。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从京城回来,听说他早攀上了郡主,但就是因为身有先皇亲赐的婚约无法求娶——”
“如今婚约了了,郡主找了几个大臣力荐让他以为亡妻守灵之名来禾阳博个虚名。再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
“那是?”
“而是潘驸马了。”
“这不就等着飞腾黄达了吗?”
他娶我,杀我,只是为了了解先帝亲赐的婚约。
彻底扫清青云之路。
她的视线紧跟着潘樾驾马离去的方向,上官芷看着很是不悦,眸中透着气恼,再度将眼神望去。
上官芷郁郁寡欢缓步行至码头,顺势坐在台阶上双手交叉放于膝盖处,头垂于手中抵着,宛如破碎的画中人,眼中蓄满水雾终于不再忍受,一概爆发哭泣而出。
“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而是潘驸马了。”
想到这,她泣下沾襟,红色的衣襟被泪花打湿,垂眸着眼眸十分郁闷。
“小姐……小姐……”
上官兰一行人从不远处忽然出现,朝着周围寻觅找寻,他忽然瞥见坐在台阶上掩面哭泣的上官芷,大步流星朝她跑去。
“芷儿。”她循声望去,并没有感到奇怪。抬眼见到他须倪,上官芷又低垂着头下巴抵在手肘上闷闷不乐。
他见上官芷如此这般,抬手示意凌儿等人切勿跟上去,缓缓行至她身旁耐心的语气最为温柔。
“芷儿。”上官兰找到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怎么了?”
“噢。”上官芷红着眼眶抬眼看他,须倪间又垂下了头,找个借口企图搪塞过去:“我走错路了。”
上官兰一看便知:“告诉哥哥,因何事难过?”
她抬头,忧郁道:“是因为樾哥哥在禾阳上任,你才着急带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