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其无法远离此地,他有所癫狂疯狂挣扎,垂耸着头发丝乱糟糟,光线过暗并无面貌所见,奋力地将铁链荡起,吼叫声沙哑似兽般鬼哭狼嚎。
“不断的抓出血痕。”她睇眸瞧着那血手印目不转睛。
*
两双被铁链所束缚的手在地面上不断苦苦挣扎抓挠,至此血痕累累,怨恨声连绵不断,白皙的手上血红色尤为鲜艳,心有不甘怨念不散。
手指与地面摩擦破皮之痛渗入他的触觉,但,比起手破血流之痛,此刻,顾不上许多,气愤占据了他的内心,而令他其心痛怨恨的遥遥不至于此。
“呃啊啊!!”
被关押之人跪趴在地面上宛如犬类自由不得,刺耳的哀叫声此起彼伏,似乎猛兽在不断的咆哮,随其语气渐渐激动,发出的声音愈发颤抖。
挥起拳头不断撞击地面,骨头所碰至使皮破血流,他执迷不悟恨海难填怨入骨髓。
“终于有一天他挣断铁链逃了出去。”她撇眸注视不远处的手腕铐与铁链身分离,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意测,睇眸而视他,“对!一定是这样!”
潘樾瘫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不自觉红了眼眶,蹙眉不展盯着那处血痕累累心之官则思。
也不知道卓澜江那边如何,可还顺利。
她垂眸两手托着腮,朝一旁撇去,他脸色暗沉强壮镇定,而心绪已然有所朦胧,此时过去良久,但愿一切无恙。
与此同时,屋内陷入一片沉寂,二人僵持不下,顾雍终于有所行动拂手于身后脸色凝肃,转身于他眼前徘徊有所顾忌试探:“卓老帮主离去多年,你要问什么?”
“我听我爹说过。”卓澜江侧身而视,一旁囱光红彤彤一片,眼前的他囧着脸微微侧头,尽量维持良好的神色,“你与他之间有旧交,让我定要关照济善堂。”
“这些年来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是旧交,为何我们两家却少有往来?”
此言入耳,顾雍错愕回首,卓澜江眼眸深邃似是有所察觉,眼角细长微微下垂,脸色笑意不复存在,看起来倒是凝肃许多,正好迎上他莫测的目光。
见此,他不由自主眨了眨眼收回视线,抬起右手于嘴边呈拳头状故作咳嗽,随即放下仰视一番长叹一口气,侧眸低垂逃避问题:“既然你爹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死者为大,他都不说,我更不能说。”
卓澜江毫不避讳地直视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见他神色微妙一滞,也不曾正眼相视,一望而知:“这其中果然有些什么原因,顾堂主,可否指点一二?”
“有些秘密。”他背过身悠悠然开口,黯然失色,“只适合深埋地下。”
他听了顾雍所言若有所思,‘深埋地下’四字似是映出秘密皆咽在肚子里随人入土,既有不可告人之秘,此事定然隐情。
卓澜江一边转身朝回走几步,步履至桌面前拾起桌上的蓄满的酒杯仰头一口饮下,暗自臆测。
拖延了这么久,上官芷和潘樾也该完事了吧?
饮下后手中动作一顿,他目不斜视盯去那被红光笼罩的顾雍,嘴角轻挑微微一笑,垂手将九杯放下:“既然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了,那便不再叨扰顾堂主了,我们走。”
闻声,一旁待命的阿福立即跟上步伐:“是。”
顾雍抬眸瞧去,他体态英姿勃勃三分羁骜从眼前头也不回而过,阿福步至身侧有礼点头,继而迈着步伐离去。
转瞬即逝,屋内仅剩二人一言不发,他眸中凌冽即若无其事,又不自觉心中一颤。
“约定时间已过,我们先走吧。”上官芷捏着裙摆从台阶上站起。
潘樾猛的侧头有所察觉,脚步声愈发走近,侧目而视:“有人来了,躲起来。”
顿,他将手上烛台的火苗所吹熄灭,二人立即动身躲至一处,她踉踉跄跄拖着歪了的脚跟上。
黑漆漆的门缝透着一个人的身影,她屏息敛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随即门声‘哐啷’而出,推门而入几缕白色冷光照耀而进。
顾夫人侥幸躲过方才两位济善堂弟子,提着木盒颤颤巍巍而入,心绪恍惚跳动不止,发丝乱糟糟似劫后余生,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出来吧。”
躲于台阶一侧的上官芷两手搭在膝盖上,闻声不禁感到诧异,甚至有所惊悚,侧目与他狐疑相视欲开口询问。
顺势,他先一步抓着她手腕眼神露出坚定之色,挑眉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告诉她,切莫轻举妄动。
她心领神会,二人再次屏住呼吸侧脸而视。
平台上顾夫人一脸担忧步至那处血手印前蹲下身子,将木盒归置一旁,眼神空洞,嘴角含着笑意,精神错乱仿佛眼前便有一名满身伤痕累累之人被铁链所约束,她耐心询问:“你是不是饿极了?”
“我今天给你带的。”她与潘樾见此幕颇为震惊,忍俊不住蹙眉不转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她粗糙的手掌拿着一盘方才在屋内所捏制的糕点,缓缓放于地面之上,四周昏暗无光,高点所在之处,被黑色阴影所笼罩,不见其色相。
“杉儿……”话锋一转,顾夫人刹那间情绪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思儿之心,笔尖一酸喉咙也忍不住哽咽:“给你爹认个错吧!”
上官芷神色微妙侧眸所思,继目光再次望去,潘樾投去匪夷所思之色,只见她蹲跪在地面上语重心长:“你终究是他的孩子…只要你愿意认错,你相信娘,你爹他一定会心软的。”
屋内寂静无声,顾雍拂手垂眸心事重重于门外走进,一盘灯笼有色,他抬步而上台阶,静心迂回思虑方才卓澜江的一席话,脸色未颦,抬眸间竟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夫人?”桌面上摆放着方才他她所用的工具,两侧椅上均无人久坐,他拂过手于背手姿态沉稳,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站定在中间之处左顾右盼观摩顾夫人的身影,察觉无人回应,他的语气加重甚有心情沉重。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