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碰到了问题。
她想要找一种吹奏乐器,能吹奏出苍茫厚重、悠远静谧、浑浊质朴的音色,作为一首歌的前奏,但始终没找到合心意的。
龙灏天和她从西洋的单簧管、长笛,到民族乐器的洞箫、排箫,再到日本的尺八都试了一遍,顾星海却觉得有些音色过于悠扬、有些则过于温润、有些苍茫有余却略带尖啸,与她要的厚重宁谧不符。
最后龙灏天甚至连亚美尼亚的一种传统乐器都找来了,顾星海摸着下巴,踌躇良久说:“好像挺接近了,但音色还是过于细腻了点……我想要的声音应该要带点粗砺感。就像……”她尽力描述想要的感觉,“一个迟暮的老人,用历经岁月洗礼的声音唱出最后的哀歌,优美却又透着漏尽钟鸣的悲戚……”
她瞄了眼龙灏天的神色。如此抽象又挑剔的要求并没有让眼前向来脾气张扬的男人露出丝毫不耐烦,只是很认真地听着她的诉求,沉吟片刻,说:“没关系,再想想看其它的。”
顾星海叹了口气,心想原来创作的道路上还有比灵感更难找的东西……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出门去各种乐器行看看,或者去音乐学院寻求专业人事的帮忙。
撑着下巴目光偏转向窗外,忽然有白色的落絮自半空飘下来,由星星点点至纷纷扬扬,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没多久就在窗栏上凝结了起来。
“下雪了?”顾星海走到窗边,将手轻抵在窗户上。
龙灏天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习以为常道:“哦,今年的雪下的比较晚。”就又去搜寻各种乐器。
顾星海静静看了会儿雪,回头说:“Leo,我要回一趟H市。”
龙灏天微讶,“嗯?怎么,回去有事?”
“我妈妈的祭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