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赵明文,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九王爷,声音依旧温和:“九弟,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秦灏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回答道:“皇兄,是奏天殿,是皇兄您与臣弟等议事的地方。”
秦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是在朝政议事的地方,那么议的自然是关于天下的大事,不应当谈论皇家亲情。九弟,你在此叫朕皇兄,似乎有些不妥啊。”
秦灏……不是你先喊我九弟吗?
不过,不管心中是什么想法,秦灏还是非常恭敬地回答道:“皇兄,臣弟知道错了,下次臣弟会注意的。”
饶是如此,秦逸依然没有放过他:“九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能一句下次注意就把事情轻轻带过呢?这样吧,就罚你二十大板以示警告。等一会儿早朝结束后,你自己去领罚吧。”
哼,让你在书中逼死了我老婆,先找个理由揍你一顿再说。
秦灏也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只能答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弟一会就去领罚。”
秦逸的目的也达到了,见旁边的萧鹤笙一直站着挺累的,想着没事早点散朝得了。
反正他这皇帝跟摆设差不多,而且还昏名在外,也不必装的勤勤恳恳。
“还有事吗?没事儿就退朝吧。”
秦逸说完这句话,见众人半天没吱声,又看了下一眼萧鹤笙,便起身离开了。
皇帝嘛,就是可以任性。
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
回了寝宫,他见时间还早,回想了下原主的每日日常。
好像也没什么事?
原主自九岁起被皇帝托付给了张帝师和萧鹤笙这两位他当时最为信任的人,哪里想到张帝师空有学问,不通权术。
而萧鹤笙倒是懂权术,可就是太懂了,才造成如今这副局面。
原主就算是在傻也明白自己是个傀儡,想夺权一没能力,二无人用。
庆幸的是,天下到底姓秦,哪怕这个秦是个摆设的秦,那也得在那摆着。
一旦这秦没了,天下可就彻底乱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萧鹤笙除了架空他之外,其他的还不错。
不过,原主也是个无脑的,可能这两年被张帝师挑拨的,渐渐的对萧鹤笙不满起来。
但又没法把他怎么样,只能在张帝师的怂恿下,去御书房转一圈看会折子,学习怎么当一个皇帝。
但是,他这性子也坚持不了一会儿,毕竟这折子有些无趣,远不如小李子为他淘来的话本子有意思。
所以呢,原主的日常也就是去御书房转一圈,然后回寝宫看会话本子,实在无聊,就让歌舞坊给他跳个舞。
秦逸觉得这皇帝的生活也挺太调无趣的,御书房他是不会去的,先睡个回笼觉,看晚上能不能找到机会调戏下老婆好了。
晚上。
秦逸斜倚在龙床上,问着在旁边候着的小李公公:“萧厂公在干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要不奴婢让人去看看?”
“你亲自去,就说朕想他了,让他过来,顺便让人送水过来,朕要沐浴。”
小李公公听到皇上的话,愣了一下。往常,皇上对萧厂公可是有点又敬又怕,无事从不召他过来,怎么今个,倒让他传起这样的话了?
他偷偷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那个慵懒地倚在床上的皇上。看皇上似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道了声‘诺’,离开了。
一刻钟后。
“奴婢给皇上请安,这么晚上,皇上找奴婢有事?”
秦逸看着眼前这个依然是带着三山帽,穿的绯色坐蟒蟒袍的萧鹤笙,挑了挑眉,能够将绯色穿得这么好看的人,也就他老婆了吧。
厂花真绝色啊!
他坐直了身子,微抬下巴:“朕要沐浴,找你过来伺候,怎么?你不愿意?”
萧鹤笙瞥了眼秦逸,权当是小孩儿闹别扭,他垂手侍立,面无表情恭敬的道:“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呢,皇上您是这宫中的主子,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
秦逸站起身来:“那先给朕宽衣吧。”
萧鹤笙上前,解开秦逸衣服上的革带,然后慢慢地将秦逸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这些活,他当年伺候先皇的时候常干,如今过了九年,虽是许久不做,但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却怎么也抹不掉。
他忽然有点烦躁。
烦躁想把眼前的这些衣服都一条条撕掉。
低垂下眸子,他看了看自己正在给皇帝脱衣服的手,想,他为什么要忍。
权势不就是为了活得更恣意吗?
转头,他对一旁候着的小李公公说道:“小李子,皇上有我伺候着,你先出去吧。”
小李公公闻言,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给了他一个退下的眼神,便躬身离开了。
等小李公公一离开,萧鹤笙便一把将皇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皇上觉得奴婢伺候的怎么样?”
他唇间流露出微微的笑意,声音也异常温和,全然没有之前扯下衣服时的狠劲儿。
秦逸低头看着眼前情绪不太对的萧鹤笙,哪里还有调戏的心思,突然就觉得很心疼。
没有经过痛苦,又怎会突然疯魔。
书中虽然未写,原主也从未关注,但想来也知道,一个没有依靠的人在这吃人的皇宫,坐上如今的位置要经历什么。
他想抱抱他,又觉得太过突兀,只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萧鹤笙并未阻止秦逸的动作,只是轻轻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语气依然温和:“瞧您这手,多嫩啊!皇上,您说这日子得过得多滋润,才能养成这么嫩的一双手呢?”
秦逸顺着自己被拉住的手,看向了萧鹤笙的手,上边有几道已然长好的疤。
疤痕很浅,颜色泛白,想来这些疤是幼年时留下的。
萧鹤笙抬眼瞥见秦逸露出心疼的表情,感觉更烦躁了,他抽回自己的手,藏于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