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少爷,少夫人,都是奴才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你们来。”
“少爷,少夫人,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少爷,您是举人老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在场的其他仆人见状,把头埋得更深了,压根不敢抬起头。
张书平日里就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一次,也算是踢到铁板了,是自作孽不可活!
跪在地上的仆人们这么想着,就更加不想替他求情了。
陆建川淡淡地睨视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我们陆家人都是穷酸落魄样,陆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之前张叔嘲笑陆建川跟顾云喜几人穷酸落魄样,现在,这句话被反用回去。
张叔听着这嘲讽的话,面如死灰,他知道,陆建川是彻底给他判了死刑了,陆家,再也容不下他了。
陆建川又道:“牙婆,你看看这人,收不收?价钱好商量。”
牙婆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顿时扬起笑脸:“陆少爷,这人我们自然是收的,像这样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陆建川点了点头,招呼郝大春翻出包裹,从里头找出张叔的身契,递给了牙婆。
牙婆一手交钱,一边招呼着身后带来的壮汉,拉住张叔,把他带走了。
跪在地上的仆人们,眼见着平日里最为嚣张的张叔,就这么被带走了,都害怕得不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不过,陆建川眼下并没有打算,把他们全都发卖出去,而是开口道:“你们还有没有人,不想在陆家做事的?”
“我们陆家,跟其他大户人家可能不太一样,我们一贯讲究朴素,节约。”
“如果你们不想继续在我们陆家做事,可以直接说,我让牙婆带你们走,去找你们觉得更好的主家。”
陆建川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仆人,凡是被目光扫过的,身子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莫三跪在离陆建川最近的地方,壮着胆子,说道:“少爷,我们不想走,我们想留下来服侍主子们。”
陆建川看了一眼莫三,心里对他更加满意了,有点脑子,虽然不多。
不过,莫三做事情干脆利索,眼下还是第一个表忠心的,陆家目前就需要这样的人。
果然,莫三表忠心后,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少爷,少夫人,我们也不想走,我们想留下来,好好做事,服侍您跟少夫人。”
“少爷,少夫人,别赶我们走,我们会好好做事的,绝对不会像张叔那样。”
“是啊,是啊,我们肯定不会像张叔那样的。”
陆建川心里更加满意了,顾云喜眼里也闪过满意的神色,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陆建川会意,朝着众人说道:“既然你们都想留下来,我跟少夫人便给你们这个机会。”
仆人们一听,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之色,只是,接下来陆建川的话,又让众人心头一紧。
陆建川:“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想留下来,在我们陆家,就得好好做事,不得偷奸耍滑,故作聪明。”
“如有发现,你们偷奸耍滑,甚至背叛主子的,轻则发卖,重则乱棍打死。”
当朝律法,奴仆的生死大权,是掌握在主子的手里,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主子打死奴仆,是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的。
陆建川已经取得举人功名,熟读律法,奴仆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莫三对天发誓:“少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事,绝不偷奸耍滑背叛主子,如有背叛主子,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其他仆人也跟着表态,绝对会好好做事。
陆建川颔首:“行,你们都起来吧,各自先去忙自己的事情,莫三留下。”
莫三惶恐又期待地看着陆建川,问道:“不知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陆建川:“莫三,你跟我和少夫人大概说说,眼下府里是怎么分工的?”
原来是要了解这个,这个莫三还真是最为熟悉了!
他虽然不是府里的管事,但因为识字,被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活,得以穿梭在内院外院之间,对府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他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禀告给陆建川跟顾云喜听。
陆建川跟顾云喜听完,对府中有了总体的了解。
“行,我知道了,莫三,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带着郝大春,把我们的行李搬到屋里,再让人准备热水,热饭热菜。”
陆建川跟顾云喜已经很累了,又闹出这么大动静,整顿了仆人,更是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莫三应下,急忙去跟郝大春搭把手,去搬行李。
陆建川也搭了把手,跟他们一起把行李扛进垂花门,搬到了二进院落的东厢房里。
东厢房很大,左右各有一个房间,中间是小厅,陆建川夫妇两人住在此处,比在西江村的家中还要宽敞。
莫三把行李放下后,又匆忙出去,让粗使婆子去准备热水了。
这时,得了莫三吩咐的几个丫鬟过来了,帮着顾云喜整理行囊。
顾云喜原本不是很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但是今日,她已经累得不行了,也就由着丫鬟们去了。
她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瘫卧在床上,一直到婆子烧好热水,备好了热水,陆建川才来唤她起床,去洗漱一番。
洗完澡,丫鬟又帮着顾云喜绞干头发。
刚绞干头发,陆建川也洗好澡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让人直接把饭菜传到东厢房,在小厅吃了起来。
另一处,郝大春跟着莫三,去了男仆人们住的倒座房,找了个单独的屋子,安顿了下来。
陆建川特地吩咐过,给他跟顾云喜准备的饭菜,也给郝大春单独准备一份,并让人送到他的屋里。
郝大春的饭菜,是莫三从丫鬟手里接过,亲自去送的。
“大春叔,这是少爷特地让厨房给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