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喜笑着点头:“嗯,范举人,最近这段时间,粮铺生意可好?”
提起这个,范举人眼里都放光了。
“少夫人,咱们铺子最近生意十分好,特别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许多人来买粮食,甚至有些土特产还卖到断货了。”
“您看,这是我今日刚整理好的账册,就等着您回来核对了。”
范举人说着,激动地将手里的账册呈给顾云喜。
顾云喜接过,找了个地方坐下,细细翻开。
陆清清跟顾云乐跟在她的身侧,好奇地看了几眼,只见账册上写得密密麻麻,压根看不明白。
大约一炷香过去,顾云喜将帐看完了,也核对过了,没有任何的差错。
她笑着开口:“嗯,范举人,你这帐记得十分好,咱们铺子年前到现在,这段时间的收益比之前好多了,赏,都有赏!”
“这个月的月银,小厮每人多给五两,范举人你的多给二十两。”
范举人闻言,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二,二十两?少夫人,我,我可以不要这么多的”范举人觉得自己不过是记账打理铺子,拿着五两一个月的月银,就已经很好了。
没想到,夫人直接开口赏他二十两,这让他有些不敢收。
还有,寻常京城铺子的小厮,撑死也就是几百文一个月的,她们粮铺的小厮们月银却足足一两。
这一下子,少夫人又赏了五两,要是他们知道,指定要高兴疯了!
顾云喜见他这副样子,笑着宽慰:“范举人,这都是你们应得的,放心拿着吧。”
“咱们铺子能有今日,也是你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收益好了,你们自然也应该得到奖励,只要你们以后再接再厉,那赏赐也会源源不断的。”
范举人听到这话,眼睛更亮了,激动到手都无处安放了。
“少,少夫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也会叮嘱小厮们好好干。”
他言语笨拙,但是人做事踏实,顾云喜对范举人也是十分满意,笑着点头:“嗯,辛苦你了!”
说罢,顾云喜带着顾云乐跟陆清清,又逛了一圈铺子,才转身出去。
到了外头街市,顾云乐看到有叫卖冰糖葫芦的,有叫卖绢花的,腿都迈不动了,想要去凑热闹。
陆清清也眨着眼,十分好奇又心动的样子。
顾云喜见状,笑了笑,带着她们走了过去,问道:“大叔,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十文钱一串,两串十八文钱,这位夫人,你们要几串?我这糖葫芦可是正宗的,味道很好的,尝尝就知道了。”
卖糖葫芦的大叔说着,拔出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顾云喜微微惊讶,没想到,在鸡湖镇才卖两文钱一根的冰糖葫芦,在京城卖十文!
京城的物价水平,还真的高啊!
“云乐拿一串,清清也拿一串,再给安安给带两串吧。”顾云喜直接买了四串,正准备掏银子。
结果,人群里忽然嘈乱起来,顾云喜定睛一看,竟然是几个混混模样的汉子,一路伸手跟摆摊的摊主收钱。
“你,交保护费。”其中一个混混,直接走到卖糖葫芦的摊主这里,伸手跟摊主要银子。
摊主十分无奈,要不是顾云喜几个手里拿着三串糖葫芦,还没来得及给他银子,他早就收摊跑了。
“赶紧的,二十文钱。”混混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脸凶神恶煞,催促摊主。
摊主无奈,只好从兜里取了二十文钱,递了过去。
见他还算识相,混混也就没为难他,收了二十文钱,继续往下一个摊位收银子。
“姐,这也太离谱了吧,这,这是在京城啊!”顾云乐小声嘀咕。
顾云喜皱眉,让小翠取了三十六文钱,递给摊主。
摊主收了银子,原本愁眉苦脸,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唉,夫人,我这糖葫芦可正宗了,要是觉得好吃,下次再来找我买啊!”
顾云喜笑着点头,问道:“大叔,你们这摊子,怎么还要交保护费的啊?这地方不是街上吗?”
“刚才那些收保护费的人,瞧着不像是官府的人啊?”
那些混混,那浑身气质,一看就像鸡湖镇的地痞流氓,怎么可能是官府的人!
果然,摊主愁着脸,唉声叹气:“哎呀,夫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你们不知道,这收保护费的人,虽然不是官府的人,但也跟官府有关系的。”
“跟官府有关系?”顾云喜微微一愣,难不成,天子脚下,还真有人这么大胆,纵容混混收保护费?
摊主见顾云喜这般模样,心想她们都是外地来的,便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这些混混可大有来头,据说跟陈宰相有关。”
“陈宰相?”顾云喜忽然一颤,该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陈宰相吧?陈子明的大伯!
陈家,还真是从上到下都坏啊,侄子是那样的人,大伯又仗着权势强行收老百姓的保护费。
顾云喜忽然意识到,陈家的势力,只怕是远超她的想象。
“多谢大叔了,云乐,清清,咱们先回去吧。”
顾云喜忽然感觉到有些害怕了,之前她跟梦儿姑娘设计了陈子明,害陈子明没了命根子。
要是,要是被陈宰相查到了,那陆家可就麻烦大了!
顾云喜拉着顾云乐跟陆清清,头也不回,疾步回到马车上,催促下人赶着马车回府。
一路上,顾云乐跟陆清清都很疑惑,不明白好好的,顾云喜怎么忽然打道回府。
“姐,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你没事吧?”顾云乐问道。
她见顾云喜从上了马车,一直紧绷着脸,不由得也有些担忧。
顾云喜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没做。”
“云乐,清清,今日咱们就先回去,等改日我有空了,再带你们出来逛。”
陆清清也点头:“嗯,大嫂,我们不着急的,你的事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