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宛城内。
“呃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胡车儿即便力大无穷,但哪里能是古之恶来典韦的对手。
嘶吼一声后,他便重重摔倒在地。
“咔吧!”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这伤,估计没一个月,是养不好了。
看着脚下的胡车儿,典韦的心里都咯噔一下。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又给了胡车儿一脚。
看他彻底昏死过去,这才罢休。
毕竟,这是程风的吩咐。
程风深受曹操的信任,他的话典韦还是要听的。
更何况,程风那意思,这关乎曹操的安危,他哪能马虎?
“典将军,你这是作甚?!”
此时的程昱已经满头大汗,匆忙站起身来,怒喝一声道。
说好的切磋,差点没把人打死!
现在的张绣脸上已然漆黑一片。
这哪里是在打胡车儿?这是在拼命扇他张绣的脸,耀武扬威呢!
就连曹操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典韦。”
一声唤,让典韦匆忙来到曹操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
“司空……”
曹操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摆手道:
“切磋便是切磋,怎的这么收不住力?”
“这胡车儿乃是猛将,日后便是你同袍。”
“你怎会下此重手?”
典韦顿时汗颜,却也不好说这是程风的意思,只能咬牙道:
“司空,是末将未曾收住力气。”
“还请司空责罚!”
曹操大手一挥:
“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后在殿外候着!”
典韦不敢怠慢,只能站起身来,行礼后大步离去。
他此时,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三十军棍,倒也不多,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没啥区别。
只是这委屈……
看来,只能事后找程风问个清楚了。
典韦走后,此时的张绣脸已经黑成了煤炭。
差点把他麾下大将给杀了,居然只是三十军棍?
这……他哪里愿意?
但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曹操瞥眼看见,呵呵一笑开口道:
“绣儿莫怪,这典韦乃是本司空账下猛士。”
“只是想与胡将军切磋一番,不成想用力过猛。”
“未曾想发生这种事。”
“但有过必罚,这一点无须担心。”
张绣牙都咬碎了,却也只能缓缓起身,端起酒杯道:
“司空……英明!”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愤恨怨念也一同吞下。
“那,快些找军医替胡将军疗伤。”
“我等,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完,曹操摆了摆手。
这事,也就此作罢。
张绣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赔着笑意。
一旁的贾诩,也是挤出几分笑容道:
“司空所言在理!”
曹操则是瞥眼看向张绣,笑着道:
“绣儿放心,待明日大军入城。”
“我先前所答应之事,绝不会食言。”
“你,还是宛城侯,于宛城,我也不会有丝毫亏待。”
这一番话,让张绣眼前一亮:
“多谢司空!”
受得了气,才能苟全性命。
这个道理,张绣还是明白的。
只要曹操不杀他,不伤及宛城百姓与他麾下家眷。
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不知过了多久,已至深夜。
曹操喝了不少酒,眼皮都在打架,整个人意识也变得恍惚了起来。
“司空醉了,快,送司空回府休息。”
张绣见状,二话不说,便上前搀扶曹操道。
再多恨意,他现在也只能讨好曹操。
否则,整个宛城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曹安民在旁,也是匆忙上前搀扶。
两人扶着曹操,慢慢出账。
早在殿外候着,屁股还火辣辣的典韦,紧忙跟上。
一行人,护送着曹操朝着府上行进。
曹操突然到此,张绣只能将自己府邸腾出来,为曹操安顿。
这一路,自然是要送到他原本的府邸。
这一路上,张绣心惊胆战,好生伺候,生怕有半点怠慢。
好在总算是熬到了将曹操送到,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军若无事,便回吧。”
负责护卫的典韦站在门口,冷声开口道。
张绣虽对典韦有气,但也只能点点头:
“司空,那末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吱嘎。”
不远处传来开门的轻响。
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涌来。
“绣儿,你回府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轻柔似水的女子之声。
声音来源,是一个女子。
女子位于门后,身着素衣,面容秀美,目含秋水。
看到女子,纵使曹操满身醉意,却也精神一震。
看到女子后,张绣的心不由得一沉:
“叔……叔母?”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张绣的叔叔张济遗孀,邹氏!
邹氏本以为是张绣陪完曹操回府,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出门查看。
但怎能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一时间,她有些心慌意乱:
“那……那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