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样真的能行吗?”
“都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丢进去这么多粟米……”
“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家士兵还在城墙上。”
曹昂不断看着寿春城墙上的动静,不由得担忧地道:
“咱们该不会是资敌了吧?”
相比较于曹昂的担忧和郁闷。
程风却显得极为随和,甚至还直接躺在了地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昂哥儿,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好把控的是什么?”
昂哥儿……
这称呼,让曹昂感觉怪怪的,却也说不出什么:
“先生请说。”
程风悠悠开口:
“是人心。”
“且,一旦把握,将一发不可收拾。”
人心……
曹昂不由得再次看向寿春城的城墙。
他的心中,仍充斥着不解。
……
此时,寿春城中。
“受不了了,不能再这样!”
“人家曹司空在外推行节俭之法,还将多余的粟米送进来给我们吃。”
“结果呢?这仲家天子就是这么对待咱们平头百姓的!”
“就是,我们的粮食都被缴上去了,结果人家送的他们也给抢走,还杀人!”
“在城中,要么被饿死,要么就被砍死,横竖都是死,图什么?”
一时间,不少百姓偷偷聚集在一起,义愤填膺地协商道。
“要不,咱们去帮曹公把城门给开了吧。”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这么一个提议。
瞬间,周围众人鸦雀无声。
“谁说的,怕不是疯了?这要是让兵士听到,小心脑袋!”
有人好心提醒道。
然而,这一句话却实打实如同肥料一般,将百姓心中深埋的种子滋生发芽。
“先噤声!”
“咱们没必要拥护这仲家天子,不妨找个机会,把曹公的兵马放进来!”
“反正这段时日,我是受够了!”
这一句话,当真做到了一呼百应。
周围百姓虽然嘴上没说,但表情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认可。
……
与此同时,袁术新建的皇宫内。
“小美人,来,让朕好好看看。”
“哈哈哈哈哈!”
袁术放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致使刚入宫正打算寻袁术的阎象,脸色顿时一变。
享乐,居然还在享乐!
映入他眼帘的,正是袁术抱着一个宫女,酒气醺醺。
整个人,仿佛在癫狂的边缘。
“陛下,你不可再如此了!”
“曹军,还有孙策刘表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
“若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寿春……就守不住了!”
阎象心急如焚,顿时拱手行礼道。
“见到朕,为何不跪?!”
然而,袁术却是瞥眼看向阎象,冷声开口道。
阎象一愣,还是跪下,低声道:
“陛下!”
袁术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宫女,眉头紧皱道:
“城中不是还有将士吗?”
“那些联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有何惧怕?”
“莫要来烦朕!”
阎象脸色一变:
“陛下,事态紧急,不可再拖延了。”
“曹军用了法子,扰乱军心,扰乱民心。”
“过了今晚,城中恐会有哗变之危!”
袁术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一群乌合之众都守不住,朕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城中谁敢哗变?斩了便是!”
阎象见状,百般无奈。
显然,袁术已经因为称帝,而自大到了癫狂。
这几日,他的同僚有不少都被罢黜。
即便他顶着这个可笑的国师之名,也根本劝不动他。
想到这,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寿春,前往冀州寻袁本初才是!”
“袁本初再怎么说,也是和陛下同宗本源。”
“他如今手握多个州郡,定能保住陛下周全!”
本来袁术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但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阎象不由得一怔。
袁术恼怒道:
“朕,乃是嫡出,他一个庶出的贱人,朕会去投奔他?”
“可笑,当真可笑!”
“你拿朕当什么?!”
说罢,袁术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怒喝道:
“这寿春城,就是朕的最后一块地方,给朕死守住!”
“除了这,朕哪里都不去!”
见袁术这般,阎象气的牙根痒痒,却根本无可奈何。
只得攥紧拳头,愤懑离去。
“毫无法纪,毫无敬畏!”
“你这国师也不用当了!”
“朕,让你告老还乡,滚蛋!”
袁术见状,在后怒骂一声。
然而,阎象早已不管不顾了。
什么国师?
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整个仲家天下,都是个笑话!
“陛下,阎象他说的倒也没错。”
就在这时,袁术的贴身太监小声道:
“若百姓真要反了,怎么办?”
“那曹操用的计,不太好对付啊。”
袁术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道:
“反?他们怎么反?”
“不过都是一群贱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