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只是斗胆猜测罢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开口道:
“方才谈及宛城、徐州和扬州三战。”
“先生虽然都在明面上毫无功绩。”
“但是在谈及之时,语气极为平缓,对所用计策侃侃而谈。”
“由此可见,若在下没猜错的话,这些计策,都是出自先生之手吧?”
这话,着实让程风心中一震。
这么点信息,他都能捕捉到?!
“先生此言,何以见得?”
程风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问道。
“不过只是猜测罢了。”
诸葛亮摆摆手,顺便给众人斟茶道:
“原本只是通过这些话语,还断定不了。”
“但先生分明是受曹司空允许,才会来到南阳的。”
“如今曹司空与袁本初两人关系紧张,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且对南,南阳在荆州,还与孙策管辖的扬州距离颇近。”
“若非绝对信任,又怎会让先生来此?”
“更何况……”
说到这,他喝了一口茶,平静道:
“先生身后两位将军,分明都是龙虎之姿。”
“若曹司空不知晓这些,又怎会对一个主簿如此信任?”
聪明!
聪明两字,根本无法形容诸葛亮。
这下,程风算是明白,为何会有有人说诸葛亮多智近妖了。
这推测能力,和妖怪也没什么区别!
“先生所言,七七八八吧。”
程风打了个马虎眼道:
“不过,在下怎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生当真愿意一辈子都在这卧龙岗中,当个山野之人?”
诸葛亮呵呵一笑道:
“有何不好?”
“此处风光不错,纵使住乏了,倒也可以迁址。”
“能在乱世之中,有此偏安一隅之地,保全自身已实属不易。”
说罢,他看向徐庶道:
“我和元直不同。”
“元直虽也不喜功名,但却快意恩仇,不愿看这乱世模样。”
“所以,才会投司空门下,倒也不奇怪。”
“在下性子颇为随和,如此有什么奇怪的吗?”
程风悠然一笑道:
“是吗?”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诸葛亮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看向程风道:
“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待的。”
程风淡然开口道:
“孔明先生,与元直、士元都是出自水镜先生门下。”
“水镜先生自己,就是恬静闲散的性子。”
“所以,教先生三人时,会不自觉将此态度转换过来。”
“其实,先生应当也想终结这般乱世吧?”
“只是,先生若想出山,但这天下诸侯,却无一人入先生法眼。”
“不知在下,所言是否?”
诸葛亮笑而不语,微微摇头。
但很明显,程风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汉室衰微,龙脉衰竭。”
“此,正是龙脉更替之际。”
“汉室国祚近四百年,此时也该来了。”
程风接下来的这番话,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尤其是徐庶,脸色顿时一变。
这话,能说吗?!
“哦?先生此言,莫非是说,曹司空有代汉之心?”
诸葛亮的脸色,也是微微一沉。
程风却是摇头道:
“司空,是大汉的司空。”
“虽有不少人在说,司空与那董卓无异。”
“但他如今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大汉。”
“天子年龄尚小,且还是被那董贼强行拉上皇位。”
“小时候未曾接受过储君的训练,不过六岁就登基。”
“若不加以看似强硬的手段,若其他诸侯有异心,如袁术那般。”
“那天子,会当如何?”
说到这,程风只觉口渴,淡淡品了一口茶道:
“而且,不论司空是否如此想。”
“龙脉衰竭一事,难以改变。”
“孔明先生精通奇门之术,对此见解在下远不及。”
“这道理,先生应当清楚才是。”
诸葛亮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这事,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评说,只是轻轻摇头道:
“先生,当真不是普通主簿。”
“在下倒是愈发好奇,先生为何甘愿在一个小小的主簿之位了。”
程风呵呵一笑,回应道:
“主簿也好,还是什么三公也好,都不重要。”
“不过就是个名头罢了。”
“若一味追求这些,不也是落入俗套了吗?”
“我性子也懒散,不喜争斗这些。”
“若是出名,反而会招到他人猜测。”
“这又何必?”
诸葛亮听后,思忖片刻后,摇头道:
“纵使如此,在下也是不同意先生观点。”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龙脉衰竭与否,姑且不论。”
“但此事,又怎会不可逆转?”
程风放下茶杯,缓缓点头:
“孔明先生所言极是。”
“三分看天命,七分靠人拼。”
“但纵使人尽力而为,也只能平如今困境。”
“若几十年后,天子更替,那时又当如何?”
“若再行一次黄巾贼之乱,再行一次诸侯纷争。”
“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