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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浩(6)(1 / 2)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收到了宝贝的评论(卑微落泪

有了评论一整天都超开心,今天双更


  大概是因为霓虹灯光太热烈,这个城市的夜晚总是会姗姗来迟。

霍迢对酒精烟草这类东西,都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她带着静默坐在卡座里,看夜店经理来打过招呼,看他们忙来忙去,眼中含笑。

“我叫刘思慧。”女人笑着从吧台那边走到这边,侧身坐了下去,将手中的小食食盘放下来,特意向霍迢的方向推了推。

霍迢便也冲她笑笑:“思慧姐。”

其余人也都认识了,除了彭浩跟自己提及的程勇,之前见过一次的吕受益,还有一个干瘪的瘦老头,程勇翘着二郎腿,手指叉烟,烟雾随着他手中的动作不停巡挲着——

“老刘很厉害的,懂英文!”

他说话带着南方男人特有的强调,在音尾的时候总会轻轻扬一下,他看了看霍迢表情,补充:“还是教会牧师哎,对不对,老刘?”

刘牧师推了推眼镜,低头,笑得含蓄。

“你……”刘思慧想要招呼她,毕竟这是她的地方,加之当前的成员构成,她总有些让霍迢不要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责任感,只是一开口,就已经打了语结。

“我叫霍迢。”

霍迢知道刘思慧卡在了哪里,她笑得轻轻柔柔,说话声音也自然大方。

“迢迢牵牛星的迢。”

程勇头一个来夸奖:“小霍蛮有文化嘛!”

霍迢笑了出来,气氛已经到这里,她直接一手开瓶,没有过多赘述,简单直白:“那,我先敬大家。”

看她利落地单手开瓶,程勇动作一顿,再看霍迢站起来,不过十几二十秒的时间,一瓶啤酒就一口吹到只剩瓶口那一截,他神色肃然,径直开始鼓掌。

“够意思!”

这一行人,除了他们各自背负着的疾病和压力,其实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会乐于被气氛带动,开心会应和着鼓掌,然后再拿起各自的啤酒瓶,撞做一堆。

霍迢打了个气嗝——啤酒对她而言没什么度数,但气很会占地方,加上喝的急,只觉得肚子都鼓鼓胀胀的,里面都是气泡。

她打着嗝,坐回卡座的瞬间,侧过了头。

彭浩坐在她身边,这位置不是凑巧,一进来,程勇的大嗓门就已经响了起来:“彭浩!还不快带人家坐好,思慧去拿点吃的……”

乱糟糟的夜店里,霍迢不清楚那会彭浩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只知道他默不作声地拉起自己,将她安置着坐下,才坐到她身侧。

所以,她现在不过一侧头,就也已经撞进了彭浩的视线里。

他一直在看着霍迢。

看着她打开啤酒瓶,看她站起来,看她带着几分“豪气”,直接干了一瓶酒,看她坐下来,看她看着自己——

彭浩的眼睛慢慢眨了眨。

喝酒喝到兴头时,大家的劲头也都鼓了起来。

吕受益和老刘勾肩搭背,刘思慧在给程勇敬酒,彭浩大概是没什么酒量,他拨着手里的玉米粒膨化做的零食,吃了一粒。

当夜店经理笑着过来的时候,反而是霍迢第一个注视到他。

男人还算年轻,穿着西装,领带也打得工整,他将手轻轻往刘思慧肩膀上一放:“思慧,该你跳舞了——”

霍迢愣了一下,凑到彭浩旁边:“思慧姐跳什么舞?”

她只知道刘思慧对这里很熟悉,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在这家店工作,不清楚具体。

相比近来才认识的程勇三人,彭浩对刘思慧更熟,她是病友群的群主,在他初到城里的那段时间里,刘思慧对他不是没有关照。

“思慧姐在这里跳钢管舞。”他也回应。

霍迢点点头,不等她再说什么,程勇已经开口。

“她今天是客人跳什么跳,坐下!”

刘思慧已经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经理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和女儿都要靠他吃饭的,可程勇是在帮自己,更不提她才从程勇这里拿了工资,还拿了两瓶药。

霍迢看着刘思慧左右为难,叹了口气:“思慧姐今天不上班的吧?”

“是咯!”程勇看着已经被经理强扯着往出带,脸上笑的牵强的刘思慧,心里火气更盛了一点:“跳什么啊!回来!”

刘思慧拽了拽自己有些乱的衣服,犹豫了片刻,再看了看经理难看的脸色,终于还是坐了回来。

夜店经理已经习惯了笑脸迎人,他也跟着坐下,打着商量:“哥,商量一下,让她先上去跳个舞,再回来陪您玩,怎么样?”

说得轻飘飘的,刘思慧扭了扭头,视线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有着难堪,但她早也习惯了不会表露。

大家生存都很艰难,表不表现的,没有任何用处。

卡座登时有一瞬的静默。

程勇肚子里的怒火烧得更实在了一些,霍迢无声地垂着眼睛,看彭浩的手已经摸上了空酒瓶的瓶口,一翻过来就能敲到对面脑袋上。

“不怎么样。”程勇回答:“她今天是来消费的!”

“不是……”经理笑笑:“她不跳谁跳啊?”

他显然也有火气,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扫一眼霍迢,彭浩抓着酒瓶的手腕一用力,霍迢眼疾手快,一把摁住。

“你跳咯!”程勇笑了出来。

卡座里又一阵静默。

不过三分钟,舞池的气氛已经被烘到了另一个高度。

夜店经理站在钢管舞台上扭得妖娆,手也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衬衣边,舞池里的人们喊“脱”喊得声嘶力竭,还有人会往台上扔纸币,哄闹声快要掀翻房顶。

吕受益眼睛发亮地转回来:“他们开心死了。”

这几个人都没往人堆里挤,只有刘思慧和程勇两个人在里面玩得高兴。

与吕受益紧凑在一起的老刘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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