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应付道。
“在选举过程中采取暴力与贿赂行为当然是令人所不耻的,但是我不知道格雷伯爵手头的资料到底是从何处得来。据我所知,目前不列颠境内的暴力竞选与贿选情况比之十几年前早就大有改善,议会民主化进程稳步提升。
现如今的候选人们比之粗鲁的先辈,更喜欢在大选召开几个月以前亲自向选民游说、挨家挨户探访,财富充足的则喜欢雇佣律师、作家在报纸上为他们的政策与竞选理念大加宣传,还有不少候选人的贤内助也纷纷走上街头在竞选集会中支持丈夫的事业。
而在我们托利党内部,也鼓励所有有志于竞选议员的候选人们与当地教区牧师多多联系,将牧师的布道活动与议员竞选活动进行结合,让选民们在聆听福音的同时,也多多参与国家的未来决策。
方才格雷伯爵提到了他的资料来自于‘人民之友’协会,这个协会根据内阁的了解,应当就是由格雷伯爵本人赞助的。至于他们的数据来源是否可靠,我不认为我可以在这里妄下定论。
或许他们所说的情况依然存在,但是我们托利党的议员向来遵纪守法,依照光荣革命后流传的精神进行选举。所以,我恳请格雷伯爵不要将辉格党选区内发生的情况套用在全国各地的每一个地区。”
威灵顿公爵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妄图激怒格雷伯爵。
但格雷伯爵这样经过托利党几代党魁捶打的老油条,显然不是罗素勋爵那样容易被激怒的。
格雷伯爵开口道:“是吗?阁下认为托利党不存在我列举的上述情况?”
威灵顿公爵回道:“情况已经大为改善。”
格雷伯爵听到这里,只是翻开材料陈述道:“那我们就由远及近慢慢分辩吧。据我所知,在1784年大选中,贵党的法尔默斯勋爵为了三个席位花费9000镑,蒙特勋爵为6个席位花费13000镑,蒙塔古勋爵则比较精明,他只用了4000镑便拿下了2个席位,以上材料可并非是由‘人民之友’单独调查的。请问首相是否承认存在这样的情况?”
威灵顿公爵冲着议长道:“议长先生,我想您必须得提醒伯爵阁下,现如今是1830年,如果他真想这么论的话,完全可以上述到征服者威廉时期。而且我方才也说了,各种腐败现象确实依然存在。
但是除了腐败选区以外,我们还有许多模范选区。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剑桥大学与牛津大学这两个选区,凡是在牛津与剑桥就读的学生,都会自动取得大学选区投票权。试问全世界还有比这更加宽松的议会投票制度吗?”
格雷伯爵听到威灵顿公爵提到两个大学选区,瞬间便像是抓住了制胜法宝一般,他当即开炮道:“好!既然首相愿意主动提及大学选区,那么我这里还有两个问题需要您向我澄清。牛津与剑桥确实是整个不列颠的选举典范,但是我不知道首相是否知道存在这样的情况。
那就是牛津与剑桥的学生不仅可以在大学投票,而且还可以同时回到家乡投票。其他地方也同样如此,只要某人在数地拥有足够的不动产,他就自动取得了多地投票权。这种不是按人头分配,而是仅仅按照财产判断的选举制度,首相认为是否存在漏洞呢?”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话,手心里禁不住冒汗,他虽然知道格雷伯爵很难缠,但没想到今天居然难缠到这种程度。
他烦躁的翻动着手头的材料:“我希望伯爵阁下在提问之前能够先去了解一下不列颠的选举申诉检举制度。对于这些不公平的现象,例如一票多投、计票不准、贿赂选民、暴力恫吓等行为,落选的竞选人及其支持者随时随地可以向议会递交揭发检举书。
只要下院的选举委员会查明情况属实,自然会给予存在舞弊现象的议员处分,过往的历史上取消议员资格的情况也屡屡发生,这都是有据可考的。”
格雷伯爵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为了今天这一仗,他可是准备了太久了,怎么可能任由威灵顿公爵在这里打哈哈和稀泥?
他面对议长开口道:“那么议长先生,烦请您替我询问首相,选举委员会处理检举案的成功通过率是多少?如果首相不知道的话,我在这里可以直接给出答案。根据下院记录,此种检举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但根据1787年的选举报告,在对513名议员的调查中,至少有370人涉嫌使用非正当手段。
而在1827年,贵党的政论家约翰·克洛克根据对下院全部658名议员的社会关系调查,发现有270名议员疑似受到大土地所有者赞助人的控制。
其中党籍为托利党的议员就占到了203名,而不列颠的8名大贵族则控制了其中的57个议席,对于这一点,首相又打算如何回应呢?”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里,只是沉默不语,但格雷伯爵却没打算放过他,而是乘胜追击道。
“首相刚刚把选举委员会奉为不列颠最为公正、有权力的选举监督组织,这莫非是忘了他1827年刚刚上台时爆出的两桩严重选举舞弊案吗?
当时我党发言人约翰·罗素勋爵要求永久取缔那两个腐败选邑的选举资格,而贵党的不少人士则要求将这两个席位交给执政党所控制的地区,而前不久不幸离世的赫斯基森先生则主张至少将其中的一个议席转交至人口日益增长的伯明翰。
而最终您的决定是,将两个议席不经选举直接划分给两党。但我出于公心,认为这种不经选举直接划分的方式有悖于议会传统,因此便借此机会重提几十年前便在考虑的《议会改革法案》。
而当时您的回复却是:只要我还在政府任职,我将始终抵制这样的议案。
所以,我今天的问题便是,哪怕已经过去了几年的时间,哪怕目前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转变,哪怕全国上下的教士、商人、工人、农民都在要求改革,事到如今,您的态度依然还是如此坚定的反对议会改革吗!
首相,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里不是滑铁卢,你用不着对整个大不列颠的公众耍那些战场上才会用到的阴谋诡计!”
格雷伯爵话音刚落,喧闹的议会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不论是托利党还是辉格党,所有人都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