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文伯爵笑了一声,径直应道:“穆罕默德·阿里。你无所不能的亨利刚刚才说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帕麦斯顿子爵轻声咳嗽了一下:“阁下,容我冒昧的提醒您一句,我说的是阿里暂时还不构成问题。”
利文夫人也嗔怪的责怪起了丈夫:“亲爱的,异教徒怎么能懂得基督教绅士的魅力呢?那家伙只懂得在叙利亚玩沙子。这可不是亨利的问题。”
利文伯爵闻言只是挑着眉毛耸了耸肩:“好吧,我体贴的妻子,你说的都对,谁让你生的这么美丽呢?”
说到这儿,利文伯爵掏出兜里的怀表瞅了一眼,忽然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启程赴宴了。之前因为霍乱,各种俱乐部沙龙一连停办了好几周,现在好不容易重启,我可得把之前几周欠下的份都给补偿回来。”
帕麦斯顿子爵闻言起身送行,岂料他刚站起来,利文伯爵便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了回去。
伯爵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嘱咐着:“不用送了,替我把多萝西亚照顾好。等她心情不错的时候,顺带着替我转告她一句,今晚我不回使馆了就行。”
帕麦斯顿子爵听到这话礼貌微笑道:“那就祝您今晚玩的愉快了。”
利文伯爵摘下帽子冲着夫人和帕麦斯顿告别道:“也祝你们今晚愉快。”
语罢,他在夫人的额头轻轻吻了一口,便满脸带笑的踱着步子离开了。
帕麦斯顿子爵望着对方走出会客厅,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杵着脑袋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伯爵阁下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和我谈埃及的事情,而是为了把你甩到我这里。”
利文夫人听到这话,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她摇晃着花边羽毛扇,满脸的不高兴:“怎么?你不乐意吗?”
“当然不是。”帕麦斯顿发现事情不妙,连忙改口恭维道:“多萝西亚,你简直不知道,你不在伦敦的这段时间简直都快把我给逼疯了。我每天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你的笑脸,耳边响起的全是你的嗓音。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你的拥抱,还有你那樱桃般甜美的嘴唇。”
利文夫人听到这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她侧过身子问道:“是吗?我不在伦敦,不是正好给了你和艾米莉大把可以独处的时间吗?”
“喔!”帕麦斯顿抱着脑袋道:“多萝西亚,看来你还不知道,艾米莉这段时间可不在伦敦。她正和她哥哥闹着别扭呢,所以一气之下就回乡下住了。”
“啊?”利文夫人满脸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帕麦斯顿将墨尔本子爵那桩婚外情官司的前因后果如数给老情人复述了一遍,利文夫人听完叙述,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利文夫人问道:“为什么墨尔本子爵总能摊上这些事情,之前是他妻子同拜伦勋爵的那些麻烦事,现在又是婚外情官司。我记得他好像是挺正派的一个人啊!上帝为什么总喜欢这么捉弄他?”
帕麦斯顿拢了拢衣领,一脸神秘道:“是吗?我可不觉得威廉有多正派,只不过是他对伴侣的要求比较高而已。”
“比较高?”利文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帕麦斯顿道:“这个嘛……他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自从出了他妻子出了那些事以后,他几乎把自己的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放在了读书上,似乎是想要借此来逃避现实。而且你别看他平时懒懒散散的,但实际上却是个比较挑剔的人,他只对那些跟得上他学识的女士感兴趣。但遗憾的是,他的学识过于广博,所以到了最后,能和他聊到一起的女士永远都是少数。”
说到这里,帕麦斯顿站起身子坐到了利文夫人的身边:“不过……多萝西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呢?难不成你是对我们的大学者威廉提起兴趣了?”
利文夫人不满意的皱了皱鼻子:“我无意冒犯,但是我对子爵阁下并不感兴趣。我向来不缺乏追求者,并且我的追求者大多都很博学,但我并没有兴趣去网罗一个像是皇家学会那样强大的阵容。”
帕麦斯顿子爵听到这话,只是装作可怜道:“喔,多萝西亚,听你这么说,我忽然有些担心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你了。”
利文夫人被他这句话逗得一乐,她抬起的蕾丝手套狠狠地揉了揉情人的脸蛋:“比起出道就博学的那些人,我还是更喜欢栽培那些刚开始平庸但却有天赋的。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很浅薄,但我相信凭着他的天赋与努力,终有一天能当上外交大臣的。”
“亲爱的,这都是多亏了你的支持。我这外交大臣的位置,最少有一半是属于你的。”
帕麦斯顿说到这里,一把将利文夫人揽入怀中:“不过,你既然都帮我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不再帮我一次呢?”
利文夫人慵懒的依偎在帕麦斯顿的怀抱里,手指绕着长发道:“亨利,你真是太贪心了。我只是个女流之辈,我能做到什么呢?”
“不,亲爱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帕麦斯顿笑着开口道:“你看,马上就要年底了,我想要在外交部的工作报告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希望可以当着各位内阁同僚的面,骄傲的向大家宣布,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不列颠如今已经深入到俄国人的腹地了!”
利文夫人闻言脸色一红,她白了帕麦斯顿一眼道:“亨利!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这是可以在内阁会议上说的话吗?”
帕麦斯顿坏笑着将手搭在了利文夫人的肩膀上:“多萝西亚,你原来这么害羞的吗?这可不像是你啊!”
利文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起打击打击他过剩的自信心:“不是我害羞,而是我觉得前人已经做到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好吹嘘的。在你之前,威灵顿公爵已经抵达过那里了。”
但帕麦斯顿可不在乎这个,他压根不以为意:“亲爱的,这不一样,虽然结果一样,但我和威灵顿公爵的手段可不同。”
“怎么说呢?”
帕麦斯顿挑眉笑道:“众所周知,我擅长狂风骤雨般的进攻,而公爵阁下则擅长固若金汤的防御。但是他的防御被你攻破了,而我又攻破了你的防御,所以最后的结果还是我赢。”
利文夫人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从了帕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