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教育建立伦敦大学,第四是推动自由贸易。现在前三件都已经宣告成功,而第四件也在推进当中。因此,这次稳定对俄关系的工作,无论过程好坏,我也希望咱们能够比以往的历任公使走得更远。”
面对达拉莫伯爵的豪情壮志,亚瑟并没有正面回应。
关于外交部对待俄国的态度,亚瑟早已从利物浦案中获悉,但是在利物浦老码头金狮旅馆前爆炸产生的璀璨烟花还是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亚瑟只是笑着应道:“请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做好文化参赞的工作。关于文化交流的定义,在从伦敦出发前,我已经从外交部那里得到了完全的交代。”
咚咚咚!
亚瑟的话刚说完,房间的门便被人叩响。
守在门边的仆从拉开门,他们发现来的是个头戴蕾丝花边帽的夫人,礼节性的摘下帽子问候道:“夫人,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维多克只是掩着嘴尖声尖气的用假音回道:“请问亚瑟爵士在这里吗?我刚刚好像看见他往这边来了。”
达拉莫伯爵等人抬头看了眼维多克,纷纷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他们起身送别道:“之后我们可以在巴黎公使馆再聊,让女士久等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亚瑟见状,脸不红心不跳的摘下帽子道:“感激不尽。”
亚瑟正要出门,忽然,达拉莫伯爵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叫住了亚瑟:“对了,亚瑟,明天晚上在公使馆有个宴会,你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来参加一下,顺便带上你的那位女伴。”
“宴会?”亚瑟有些不解的扭头看向达拉莫伯爵。
达拉莫伯爵微微点头道:“没错,参加宴会的不止有我们这些人,而且法兰西政府的一些高官,譬如法兰西参事院长路易阿道夫·梯也尔、教育大臣弗朗索瓦·基佐、巴黎天文台长让·阿拉果以及海军部档案局的局长米涅等人都会出席。除此之外,宴会上还有许多文化艺术界的名流。作为一名外交官,尤其是文化参赞,你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
“基佐?”亚瑟笑着应了句:“我从前只是在书上读到过他的名字,能够和他本人见上一面,还真是不胜荣幸。”
达拉莫伯爵想当然的回道:“你说的是那本《英王查理一世、查理二世在位时期英国革命史》吧?这本书在不列颠确实很有名,除此之外《欧洲代议制起源史》也是相当出色的作品。我始终认为,如果不列颠能够像是法兰西这样吸纳一些类似基佐这样的资深学者加入政府,一定会让我们的体制变得更加完善。”
亚瑟闻言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您的眼光不错。”
语罢,他便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谁知还未等回到房间,便听见维多克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老弟,真没想到,你原来也要出席明天的那场宴会啊!”
亚瑟一边走一边问道:“您也在邀请行列之中?”
维多克微微点头:“准确的说,那场宴会就是由我的一位朋友操办的。本雅明·阿佩尔,他是巴黎最知名的政治掮客。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却很懂得与人相处的技巧,有人管他的这种手段叫做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但不管怎么说,本雅明和整个巴黎的上流社会都打着交道。你还记得上次见面的刽子手参孙吗?我上次带参孙赴宴,就是本雅明点名要求的。”
亚瑟问道:“他为什么会找上参孙先生呢?难道刽子手也属于上流社会的一部分吗?”
维多克推开房间的门,掏出烟斗打着:“不,参孙这样的人当然不属于上流社会,但是他却是本雅明进入上流社会的桥梁。他知道那些绅士淑女们喜欢什么样的故事,所以本雅明向来喜欢收集作奸犯科者和一些拥有传奇经历的狐朋狗友。他请参孙过去,就是为了给宴会增加一些必要的调剂。试问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砍了国王和王后脑袋的刽子手更吸引人的呢?”
“这可说不定。”亚瑟从维多克那里借了个火:“我觉得一个阴谋监视巴黎当红剧作家维尼的犯罪团伙同样有着夺人眼球的魔力。”
“是啊!”维多克嬉笑一声道:“如果这个犯罪团伙只有一个人,并且他的名字叫做维克多·雨果,那这出戏可就实在太卖座了。”
亚瑟听到这话,刚刚吞下喉咙的烟还未喘匀便喷了出来:“维克多·雨果?我记得他不是整个巴黎文坛公认的正人君子吗?而且维尼还是他的朋友,雨果先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看这是什么?”
维多克抬起大拇指,指着房间内事先钻出的小孔。
亚瑟俯下身子顺着小孔向隔壁的房间张望。
隔壁房间的装饰明显要比他们这边的小单间豪华不少,不论是宽大的双人床还是墙壁上的风景画与红木桌上珐琅茶具,无不说明着这是一间贵宾专属的休息室。
但是问题的焦点却不在于这些家具,而是那个正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子面对墙壁张望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维多克靠在沙发椅上抽着烟:“万万没想到,咱们居然不是这里第一个想到在墙壁上钻孔的家伙。我猜,那间房间的墙上多半也留着一个小孔,而那正是维尼和多瓦尔夫人感觉受到监视的源头。至于那个趴在床头窥视的男人,说出他的名字,可能要吓你一跳。”
“他是谁?”
“维克多·雨果,整个巴黎文坛的道德楷模,众口铄金的好丈夫,人人称颂的好父亲,谁能想到他私下里居然在干这种活儿?”
虽然亚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听见雨果这个名字时,还是免不了愣了半晌:“你确定?”
维多克撇了撇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就在你刚才聊得火热的时候,我去楼下的柜台确认了,咱们隔壁的这个房间是一间长期包房,而租下这间房子的先生正是维克多·雨果先生。”
亚瑟直起腰与维多克互视一眼:“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来这间旅馆的客人,通常都有不一般的目的吧?”
维多克也认同亚瑟的观点:“我也觉得这里是雨果与情人德鲁埃小姐私会的地方。不过,他为什么要窥视维尼与多瓦尔夫人的好事,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我暂时倾向于他可能是嫉妒两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