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你给我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今天你必须得去上工。”
胡洁脑袋昏昏沉沉的,旁边刺耳的咒骂声跟叫魂似的钻入耳中。烦躁的她恨不得暴起揍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刺眼的阳光照射得她睁不开眼,一晃头太阳穴的位置便是一阵刺痛,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
“胡洁,你嫁给了白兵还不知足,整天的不是睡觉就是勾引男人。现在还躺在地上装死,不去上工,你看看你,哪还有个知青的样子。”
尖酸刻薄满脸横肉的女人骂完这话犹嫌不够,抬手就要往胡洁脸上招呼。
胡洁眯起眼睛,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了她满是肥肉的胳膊,想也没想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因为脑中多出来的记忆,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胡洁眸色森冷地看着惊怒交加的大嫂陈绍容,唇角勾起凉凉的笑意:“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你自己没本事,倒在这怪起我来了。”
清脆的巴掌声还有胡洁那语出惊人的话,让原本闹哄哄的小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场的妇女,小孩还有女知青们全都惊呆在原处,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要知道,胡洁她是被城里的父母抛弃来到了向阳村当知青的。
按照旧社会的说法,胡洁就是个弃子,孤苦无依的在向阳村不知道收敛,一来这没几天,就想逃走,哪知掉进了向阳村外的冰河里。被回家探亲的白兵给救了。
七十年代,男女之间要是有了肌肤之亲,就得结婚,否则女的嫁不出去不说,还一辈子被人说三道四。迫不得已,白兵在村长的见证下和胡洁领了证。
领了证的第三天,白兵就回了部队。
这不白兵才走几天,胡洁就受不了寂寞,与村上的知青吕成千勾搭在一起。今天正好被她家嫂子逮了个正着。那吕成千跑得快,胡洁人长得娇小,跑得慢,被陈绍容一把拉住一不留神,脑袋撞在门槛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这芯子就换成了现代灵魂的胡洁了。
陈绍容被反甩了一巴掌,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才气怒交加地咒骂道。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对我动手,真是没天理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们家白兵就不该救你。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偷人....”
见胡洁不出声,当是怕了她,更是得理不饶人的继续骂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她骂完了后,才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绍容嘴上骂着胡洁可心里也惊慌不安,怕胡洁真出什么事。
此时见胡洁坐了起来,自己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谁说我不上工的?又是谁说我偷人的?”
胡洁起身揉着摔痛了的头,怒声道。
一句话问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白家新娶的儿媳妇这么大胆的吗?就不怕她男人被人戳脊梁骨吗?”
陈绍容不曾想这新进门才几天的弟媳,以前唯唯诺诺不敢吱声的样子,现在却不敢回嘴,脸色铁青的,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往胡洁身上打。
胡洁忙的一闪,躲在了人群后面,陈绍容见打不着她,拿着扫帚乱挥舞,众人怕殃及自己,躲得躲跑地跑。不一会小院里就只剩下白家一家人了。
没处可躲的胡洁,在陈绍容那扫帚就要朝着她面门砸下来时。
突然,一股凉意如电流一般,迅速从脖颈处蔓到心头,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绍容慢慢低下头,却见胡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刀子。
那刀子刀锋锐利泛着森冷的寒光,正抵在她的腰间。
陈绍容头皮阵阵发麻,背后冒出一层冷汗,瞬间动也不敢动了,就怕这臭女人真狠下心给她来一下.....
原本白老爹坐在门口抽着旱烟,不想掺和娘们儿之间的事,这会儿见着胡洁手上的刀也吓傻了眼。
“胡洁,你干嘛?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陈绍容恶人胆小,吓得声音都劈了叉。
胡洁自己也没想到,白兵临走时给她留下防身的小刀,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要是陈绍容真敢伤害她,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胡洁,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你大嫂,你要是伤了她,小心他男人回来杀了你。”
一旁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躲清闲的婆婆,刚才见她被欺负不作声,现在倒好,不为她出头,倒是为这打骂她的大儿媳说话。
“她男人再厉害,也不能杀了人,真当杀人不犯法是吗?”
胡洁出声回怼道,冷笑着看向面前的婆婆吴芳丽。
“胡洁,你别伤了她,有什么事好商量,千万别伤了你大嫂。”
吴芳丽也被这新娶进门的媳妇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打我就行,我打她就犯法是吗?还有天理公道吗?”
胡洁看了眼吴芳丽冷声道。
吴芳丽本就不喜这城里来的知青,瞧不起农村人不说,还爱干净,结婚三天,让他儿子睡了三天的地板。
“那你说怎么办?”
吴芳丽急得直跺脚,看着门口抽烟的老头子心里就一肚子气,这边大儿媳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扭打在一起,谁都讨不着好。
“我说怎么办,你们会同意吗?”
胡洁说完这话,看了眼吴芳丽,手上的刀子又紧了些,陈绍容吓得直哆嗦,这女人,以前在知青点时,见谁都不说话,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没成想是个母老虎。
“弟...弟妹,我错了行不,你能不能把刀拿开,我,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
陈绍容低声求饶道。
胡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还知道我是你弟妹呀?你这说我在外偷人,对你有什么好处,是让人不知道你白家出了个偷人的儿媳妇还是怎的?”
忽的大门哐当一声。众人回头一看,门口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新婚不久就回部队的丈夫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