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自从您教我认字后,我时常看些简单的书本,前些天学会过两个词语,叫做奇货可居!”
欢颜头头是道说,“您眼光高,连您都夸那位怀夕姑娘手艺不错,想必她绣的的确是好,所以,我们首先应该让他变成奇货!”
熙春对欢颜刮目相看,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也没想好……”欢颜不好意思的挠头。
熙春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姜梨笑道:“她说的有道理。”
“熙春,你去通知王云舒,让她空了多去跑跑京中各大布料商行,看看他们有何布料,从哪儿取货。怀夕……就接着练习刺绣。”
“她的双面绣,手艺很好,你问问她是跟谁学的,能不能把她师傅也一并请过来。”
“是。”
吩咐完这些,姜梨又思索了会儿。
“你来回时候记得隐蔽,别让人瞧见,还有酒楼的事儿,也得想出个章程,用来转移成衣铺子的视线。”
不单这些,姜梨还得给铺子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既不能太偏僻,但最好也不要在闹市,显得低端。
她想打造一个,类似现代那种,有品牌效应,针对高端贵妇的铺子。
姜梨这些日子,白天出去挑选铺子地址,晚间回来思考酒楼和成衣铺经营方式。
这种为自己未来努力的感觉,让她充实而又快乐。
江南那边水患还未完全解决,灾民缺少粮食,富商趁机屯粮发国难财。官商勾结,为祸一方。
三皇子瑞王有意争储,这次他把谢书淮支回京城,也是想独占功劳,好为自己增添筹码。
但他野心有余,能力稍显逊色,处理这些事情,明显力不从心。
皇帝对江南之事十分重视,谢书淮又是亲自去过江南的,所以陛下近日常召他入宫觐见。
谢书淮本就是以朝政为主的人,这些日子不是宿在前院书房,就索性直接待在宫中衙门不回。
而林氏,原本还想利用花颜好好儿整治姜梨,可谢令宜办事很快。
在姜梨找过她后不久,她便递了帖子说要请谢承烨吃酒。
谢令宜行事豪爽大方,巾帼不让须眉,曾在朝政上指点过谢承烨,对他有大恩情。
家中,这兄妹俩,是关系最好的。
她请吃酒,谢承烨没有不去的道理。
他是个好酒好色之人,当晚吃多了酒,见三个女子翩翩起舞,犹如月下精灵,都没用谢令宜劝说,当即便起了纳妾的心思。
可又担忧林氏不满,和他闹,所以只带回府里一个,剩下两个,养在外头做外室。
他其实原打算三个都养在外面,但三人中的霜凝有些本事,硬是哄得谢承烨把她带了回来。
林氏仗着家世好,长得漂亮,这些年一直抓着谢承烨的心。
但她到底年纪大了,比不上霜凝年轻。
谢承烨把她带回府后,常常宿在她那边儿,把林氏活活气病了。
她与霜凝还有的斗,没时间插手姜梨的事儿。
这些天看下来,姜梨也选定了铺子地子,就差讨论价格,以及签订租赁文书。
不仅如此,她还有额外的发现。
松云居内,有好几个新来的小丫鬟,行踪鬼祟,时常窥探她的行踪。
“主儿,您就一直这么放着她们不管吗?”熙春给姜梨梳妆。
若说府里现在,想派人盯着姜梨举动,且有能力派探子的人,只有何明珊。
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姜梨自不会忍。
“咱们不知道何明珊到底安插了多少人手,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传消息。”姜梨淡淡道。
“而且,何明珊手中有中馈,有权安排家中仆人到哪个院子服侍,咱们现在处置了这些,到时候她还会派新的人过来。”
“咱们要动手,就得雷霆一击,狠狠折断她的爪子,让她不敢再轻易伸出手!”
姜梨虽整日往外跑,但她对府里说的都是整顿铺子。
她筹办成衣铺的事儿,就她身边的熙春欢颜知道。
松云居那些丫鬟,尤其是新来的,姜梨发现她们是探子前,就有所防备,都是让她们在外头做些粗活儿,连房都不让进。
因此,她们也不知道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
姜梨与熙春、欢颜商议了一个计划。
准备白日照常出门,待晚间回来再实施,好打何明珊一个措手不及。
用过早膳,姜梨刚要出府,花颜迎面走来。
她来侯府,是冲着谢书淮来的。
可不仅见不到谢书淮人影,就连林氏这些日子也不理她了。
她在侯府,就仿佛是个透明人一样没存在感。
她打听过,知道姜梨便是谢书淮的正妻,一直想会会她,而今才逮到机会。
“少夫人日日汲汲营营,想方设法的弄银子,真是辛苦。”
花颜是孤女,身上没什么银子,吃住都由侯府供着,但也没闲钱置办衣裳,因此今日穿的还是姜梨初见她时穿的那身。
“真是不懂礼数!你怎么跟少夫人说话呢!”熙春不满喝道。
花颜一听这话,来了脾气。
“京城里的大小姐,规矩就是多!一点儿不似我们那边儿自在。我与她都是人,都是平等的,我说几句怎么了?何况按理说,我还是侯府的客人呢。”
“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女子,书淮哥哥才不会喜欢!他曾亲口夸过我特别!”她说着,骄傲的扬起下巴。
欢颜从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白吃白喝还敢理直气壮,她正欲理论,姜梨按住她,摇了摇头。
“花颜姑娘说的是,那我就等姑娘入府为妾了。”姜梨浅笑说完,径直离去。
她完全没必要跟花颜争执什么。
她在府里单纯住着,反正也不是花她的银子,她嫁给谢书淮为妾,姜梨也不在乎。
总而言之,只要别招惹她,一切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