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婕妤跪在地上,面色却并未有太大变化,她轻声解释道:“臣妾也不知这香料有问题。”
“那日,姜贵妃娘娘赏赐给臣妾后,臣妾觉着味道极好,便一直涂在身上。”
“云妹妹讨要时,臣妾也并未想太多。便分了一盒过去。”
许婕妤话落,怯生生的看了姜贵妃一眼。
姜贵妃似乎一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
她连忙开口解释道:“还望皇上明察,臣妾的确将这东西送给了许婕妤,但云昭仪即便是讨要了也不过才用了两日。”
“区区两日又怎会影响到云昭仪的身体?”
慕景辞面带疑色,他唤来孙太医询问,“方才姜贵妃所言可是事实?”
孙太医点头道:“回皇上,确实如此。”
“若云小主只用了两日的话,此香料还不至于会引发如此的反应。”
姜贵妃得意的看了眼许婕妤,那日同她所讲确严重了些。
不曾想着许婕妤竟是心狠胆大,短短几日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还想将这事推在她身上!
好在那日,她故意留了一个心眼,为的便是防止许婕妤背叛她。
眼见着事情再次没了眉目,慕景辞厉声质问清棠:“除了这香料,云昭仪最近可还有用其他什么东西?”
清棠略微思索一番,回应道:“前些日子,各宫娘娘都送来了贺礼,小主觉得殿内冷清,于是便都叫下人们摆在了外殿的架子上。”
“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了。”
清棠话落,慕景辞转向了孙太医,“刚才可有在那些东西上发现什么异常?”
孙太医迟疑片刻,突然瞪大了双眼。
“皇上,微臣方才在检查香炉时,发现其中的香料似乎是加了别的什么东西。”
“当时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但云小主这几日若是接触了麝香,那便有大问题了。”
慕景辞眉头皱的更深:“你是说这两种东西……”
孙太医点头道:“香炉中的气味可能会加速麝香的作用。”
“倘若真是这样,云小主发生今日的情况,便能够解释得通了。”
慕景辞拍手,唤姜德全将那香炉捧了过来。
这香炉十分精致,一眼看上去就知刚用没多久。
“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皇上,近来云光殿收到的贺礼都有记录在册,还望容奴婢查找一番。”清棠话落,便起身去内殿中寻来一个本子。
略微翻找一阵后,回应道:“皇上,根据上面的记录,这东西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的。”
“送来时,里面还带着几粒熏香。”
慕景辞伸手接过本子,认真地查阅了一番。
随后,将手中的本子冷冷地甩在了姜贵妃的身上。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贵妃早在清棠拿出那东西时,脸色就变得不对劲了。
这些东西他虽然一直都是交给下人去办,但钟粹宫的宫人们绝不会犯这种低等的错误。
“皇上,臣妾冤枉啊!”
姜贵妃大吼着跪在慕景辞的面前,她指着床榻上的云昭昭,面色凶狠:“一定是她自导自演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臣妾平日里就算再看不上她,也万不敢对她还未出世的胎儿下手啊。”
慕景辞抬手狠狠地给了姜贵妃一巴掌:“朕平日里当真是太骄纵着你了。”
“照你的意思说,她难道提前就知道你会往她宫里送麝香,才准备了这东西?”
“库房里的东西都有相应的记载,朕不信这东西当真不是你送的。”
姜贵妃一时间哑口无言。
慕景辞冷冷的看着她,开口道:“姜贵妃骄纵跋扈,屡次三番陷害妃嫔,心思恶毒谋害皇嗣。朕念其伴驾有功,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姜妃。”
姜妃面上两行青泪落下,他红着眼望着慕景辞的方向,喃喃的开口:“皇上,臣妾陪伴你身边多年,您难道当真不信我?”
慕景辞冷冷的看她一眼:“你从前做过多少这类的事情?还需要朕一件件提醒你吗?”
姜妃沉默着垂下了头。慕景辞所言不错,她此前的确是做过许多同样的事情。
但他却从未对她深入追究,可这次仅仅是对象换做了云昭昭那个贱人,他便不再念多年的旧情,对她降下如此重的惩罚……
难道那云昭仪在他心中,竟有着这般重要的地位吗?
姜妃思及此,停止了挣扎。
她任由着宫人们将自己带离了云光殿。
皇后看了眼姜妃离去的身影,内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她朝着慕景辞行礼道:“皇上,今日天色不早了,臣妾便先行回宫了。”
慕景辞点了点头。
在场的所有人不出一会儿便都散去。
慕景辞回到寝殿中,床榻上的云昭昭不知何时已经悠悠转醒。
她躺在榻上,面上两行清泪划过。
眼神中带着惊恐和惧怕:“皇上……臣妾腹中的孩子,可是……”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慕景辞耳边响起。
慕景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你放心,朕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孩子并无大碍。”
云昭昭闻言却哭的更厉害了。
她扑进他的怀中,身体颤抖的厉害:“皇上,也不知何人这般狠心,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慕景辞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以示安慰:“朕已经将此事查明了。那人也已发落了。”
云昭昭小脸上带着迷茫的神色:“此番也是臣妾太过于不小心,才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
慕景辞将她单薄的身形揽在怀中:“此事也怪不得你。”
“是那香炉中的香气同麝香共同作用,才引得你有了不适反应。”
“好在发现的及时,孙太医说你近来只需喝些草药补补,便能够安然无恙了。”
云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