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听她这般开口,却并不慌乱。
她淡漠的眼神看着惠妃,缓缓道:“惠妃娘娘何出此言?我有什么理由要执意害你?”
“况且当时小船上人多杂乱,站在娘娘身旁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个吧?”
“娘娘又何必将心思全部都定在我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云昭昭面上一直带着轻笑,惠妃脸上的神色竟多了一丝慌乱。
然而下一瞬,她便调整好了心态,回应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本宫还会冤枉你?”
慕景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好了,事情究竟如何,朕自会派人查明!”
话落,慕景辞对着殿外的江德泉吩咐道:“将船夫给朕带上来!”
片刻后,船夫便被侍卫架了上来。
云昭昭坐在慕景辞身旁,她清晰的察觉到,那船夫进门时,曾同一旁的淑妃对视了一眼。
慕景辞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你在这行宫任职的时间并不算短,怎的今日频频失误,竟让两人先后掉入了水中?”
船夫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疯狂磕着头:“还望皇上明察啊。”
“昨日各位娘娘到达行宫之前,奴才便将船只上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了一番。”
“可谁知,今日划船至湖中央时,船桨竟突然断掉了,奴才一时不察,才让船身发生了摇晃。”
“竟有此事?”慕景辞眼底暗流涌动:“江德泉,派人立刻去调查一番!”
“是。”江德泉闻言,连忙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回来禀报道:“皇上确实如此,那两根船桨似乎都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究竟是何人所为,暂时还未能查明。”
站在一旁的淑妃听闻此话,震惊的用帕子捂住了嘴。
“皇上……”
慕景辞冷冷的扫她一眼:“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淑妃犹豫了一瞬,开口道:“臣妾昨日从清雨阁中回寝殿时,路上曾见过一个奴才行色匆匆。”
“当时夜渐深,臣妾虽有疑虑,却也并未叫住那人。”
“若是仔细回想,指不定那人同今日之事有关!”
慕景辞眼眸微微闪烁:“你可知那奴才之后去了何处?”
淑妃思索了一阵,回应道:“好像就是去了清雨阁的方向。”
惠妃闻言,连忙大声反驳:“你休要胡言!”
“此事怎么可能同我有关?”
她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许婕妤也适时开口道:“皇上,嫔妾恰好想到一事。”
“在惠妃娘娘落水前,嫔妾曾看到她的手一直有意无意的推在云昭仪的身上。”
“此番许是惠妃谋害云昭仪不成,才陷害是云昭仪将她推入水中。”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口,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惠妃的预期。
眼前这样的场面,她怎会不知一定是有人利用了她的计划,反过来设计陷害了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惠妃双目无神的跌坐在地上。
淑妃扫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更重了些。
“皇上,臣妾还发现温答应的衣裳……”
淑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慕景辞抬手打断。
“朕知晓了,此事朕会派人彻查。”
淑妃点了点头,见慕景辞神色阴沉,便也没多说什么。
慕景辞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惠妃身上。
他站起身,冷声道:“惠妃三番五次谋害皇嗣,即日起褫夺封号,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惠妃一瞬间红了双眼,她还想辩驳什么,却直接被宫人拖了出去。
慕景辞将还在昏迷中的温答应交由太医照料。
随后便一甩袖子,揽着云昭昭离开了大殿。
淑妃看着慕景辞的背影,用力的握紧了双拳。
碍于她现在协理六宫的身份,她只得扮作一副端庄的模样。
吩咐在场的众人们回去各自的居所。
回到清雨阁后,慕景辞又吩咐了太医,为云昭昭好好的检查一番。
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总算是放下了心。
初夏的天气带着几分闷热,大概是刚才赏荷的原因,云昭昭的额头上此刻还带着一丝薄汗。
慕景辞看向她的眼底闪烁着一缕柔光。
他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在她泛红的小脸儿上落下一枚轻吻。
“爱妃可是热了?”
云昭昭点了点头,殿内虽然放置了冰块,但一路走回来还是热的她有些不舒服。
慕景辞温柔的将她抱起,“走吧,朕带你去一同沐浴。”
云昭昭的小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道:“嫔妾恐不方便伺候皇上。”
慕景辞仅是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淡淡出声:“放心吧,今日由朕来伺候你。”
话落,慕景辞行走的步伐明显的加大了一些。
云昭昭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颈。
她并未察觉到,慕景辞此刻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片刻后,两人便来到了偏殿内的浴池中。
慕景辞轻柔的将她放在地上,随后便抬手伸向了她脖颈处的盘扣。
云昭昭对于他的动作很不习惯,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小声道:“皇上,还是由嫔妾来伺候你吧。”
慕景辞倒也并未拒绝,他默默地点了头,就见她上前来到他身边站定。
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前,极为认真的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
似有若无的撩拨感,惹得慕景辞心神一乱。
他炽热的眼眸紧锁在她的身上,喉结上下滚动。
自她有孕以来,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理性,已经许久都未曾……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