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南晚烟撂完话傲然地转身,径直朝殿外走去。她路过顾墨寒身边,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眼神示意让他不用担心。顾墨寒眸色沉沉的望着她,深黑的眼眸宛若寒潭。秦隐渊狭眸,微抬了抬下颌示意御林军跟上南晚烟。待到南晚烟和御林军离开大殿,众人才幡然醒悟,顿时炸开了锅,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这鸣凰公主也太狂了!”“岂止是狂,简直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我们天胜放在眼里!”“偏偏她威胁的还没错,如今她身系两国,要是真的在战前死了,西野和大夏一定会不遗余力对咱们展开进攻啊!”所有人都乱了阵脚,姜丞相和皇后的脸色也十分难堪,真没想到南晚烟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有如此傲骨。唯有姜之瑶是高兴的,对她来说,不管南晚烟是死了还是被俘,都深得她心意。俘虏的生活可是很惨的,不少块肉都得掉层皮,南晚烟一个女人,能撑得了多久偏偏在这时,顾墨寒冷沉的嗓音陡然响起,“既然你们没有答应本殿下的条件,那恕本殿下也不再奉陪。”“本殿下只说一句,谁敢伤南晚烟分毫,本殿下必定成百上千倍地讨回来!”他撂挑子不干了,墨色身影转身离开,路过的地方似乎都沾染上森冷的寒气。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不敢说话,秦啸抿唇也没阻拦。姜丞相和皇后十分得意,因为不管南晚烟方才怎么威胁,今日也是他们略胜一筹。既挫了顾墨寒的锐气,又将南晚烟押住,一举两得。眼看着顾墨寒就快要走出大殿,他却在秦隐渊的身边停下,冷笑看着他,拔高语调嘲讽道。“本殿下也是没想到,四皇叔身体不适还要逞能,今日你能进宫,想必也费了不少劲吧。”“不过,若非有南晚烟吊着四皇叔的命,帮你解毒治疗,四皇叔,你怕是连天胜都走不出去。”他冷冷地甩袖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什么!秦隐渊身体不适,还要靠南晚烟的治疗续命!朝臣们一片哗然,震惊又害怕地发问,“王爷,九皇子所言可是真的”“您的身子是怎么了,难,难道就连您也没办法出征了吗”“这是天要亡我天胜啊!”一群人仓皇无措,皇后和姜丞相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秦隐渊的身体果然还没好。可当事人非但没有慌,反倒面不改色地笑了,细长冷邃的狐狸眼中闪烁着点点深色。“各位不必惊慌,九皇子今日恼羞成怒,说出些不过脑子的话也正常,本王的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任何治疗,带兵出征也没有任何问题。”秦隐渊信誓旦旦,这才令朝臣们稍微安心下来。姜丞相带头,毕恭毕敬地朝秦隐渊跪下,“如今南晚烟闹得咱们天胜人心惶惶,九皇子还不让人省心,既然王爷身体康健,还请您一定要力挽狂澜,帮天胜扳回一城啊!”其余人也都跟着下跪附和,“请崇凛王出山,替天胜挽回局面!”秦隐渊淡冷地瞥了姜丞相一眼,转而将视线移到秦啸身上,意味深长地开口。“还请皇兄下令,将兵权悉数转到臣弟麾下。”秦啸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众人。“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崇凛以外,其余人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跟崇凛聊。”大家面面相觑,虽然迫切想要一个答案,但眼下也不敢违抗秦啸的命令,只能齐声应下,“是。”皇后率先转身离开,她眼神微沉,并未回自己的寝殿,而是直奔南晚烟所在的地方去了……姜丞相也拽着姜之瑶匆匆离开,父女俩神色各异。待到众人散尽,秦啸目光沉郁不悦地盯着秦隐渊,语气严肃。“崇凛,朕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秦隐渊掀唇淡淡地笑了,眼神却透着诡异的颜色,“皇兄是指什么”“别跟朕装听不懂!”秦啸更恼了,也越来越猜不透秦隐渊的想法,“你之前不是对南晚烟爱的深沉吗,为何今日,你主动提出要拿下她,还说什么,你愿意代替溯儿挂帅出征”秦隐渊眼神未变,漠然的语气更显得疏冷,“原来皇兄是问这个。”“臣弟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摁住鸣凰公主,顺带出兵西野救回太子,扬我天胜国威。”要是随便换一个武将来说这话,秦啸都有可能信,但这事儿轮到秦隐渊头上,他是万万不信的。“你要是能想得这么开,朕也不用为你的事情犯愁了!”“罢了罢了,你天生就是个犟骨头,别人问你你从不说真话,要是朕逼你逼得太紧,你又该跟朕闹脾气了。”秦隐渊笑眼微弯,叫人看不出心中所想,“皇兄言重了,臣弟所言,句句属实。”“哼。”秦啸冷哼一声,索性也不刨根问底,转移话题担忧地看向他,“你体内的毒,南晚烟今日已经跟朕说过了。”“她说你这段时日应该多休息,不得运功,更不能胡来,否则一旦激化了体内的毒,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秦隐渊英挺的剑眉沉了沉,不以为然地回道,“臣弟的身体,臣弟心里有数,皇兄就不用担心了。”秦啸狐疑地挑眉,冷嗤一声,“你要是有数,朕也不会等到辛幽亲自进宫,才知道你毒发昏迷一事!”“朕不管你怎么想,出征一事你是绝对不能去的,朕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来,让南晚烟和溯儿一起去前线,溯儿现在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女人说再多也没用!”秦隐渊抿唇,狐狸眼中闪烁精光,“皇兄当真以为,此事这么简单吗”秦啸不解,“你的意思是”秦隐渊苍白的俊脸上划过冷色,一副看穿万事万物的模样,“秦阎溯的确可能还没有恢复记忆,但这并不代表往后他没有恢复的可能。”“要是皇兄现在让他跟公主一起走了,只会助纣为虐,公主的医术皇兄是见识过的,她想让顾墨寒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天胜只会多一个敌人,而且是战无不胜的劲敌。”“尤其十万雄兵现在都在他的手底下,他一旦带走所有兵力,那才是天胜亡国的征兆……”经秦隐渊这么一提点,秦啸瞬间愕然,醍醐灌顶似的一拍龙椅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此前朕一心想着平息这件棘手事,完全忘了还有这一茬,果然是朕老了啊,要是今日真让南晚烟带着溯儿走了,那后果确实不堪设想……”秦隐渊意味深长地笑笑,眼底泛着几分戾色,“皇兄并非老了,只是为国心切。”“但现在也不晚,臣弟已经将南晚烟拿下,明日就能带兵出征,届时一定给皇兄一个满意的答复。”秦啸眉头狠狠拧起来,语气严肃地反驳,“不行!因为南晚烟的关系,溯儿是不能出征,但你同样也不可以身犯险。”秦隐渊面不改色地看他一眼,语气坚定,“皇兄难道信不过臣弟的能力吗”“不是这个问题!”秦啸仍不改口,脸色比方才更加凝重担忧,重重叹息,“朕就你这么一个信得过的弟弟,不想你出事。”“你已经为朕忍辱负重十几载,你的母妃,当年也是因为朕才会去世,倘若你再出事,朕没脸见她,更没脸见当年那些为朕丧命之人!”秦隐渊细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