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妈,我们先离开这吧。”
她……也不知道。
商时年在孩子的事情骗了她,的确很恶劣。
但真的就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吗?
温妈妈只好先去收拾东西。
温迎在客厅坐立不安。
就怕商时年突然回来。
然而,等温妈妈收拾好,商时年也没出现。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掠过一阵失落。
两人到了电梯口。
温妈妈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
这时。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随后,缓缓打开。
温迎低着头,走进电梯。
刚到电梯门,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的脑子嗡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熟悉的味道便钻进了鼻息。
紧接着是熟悉的关切的声音。
“没事吧?”
温迎仿佛是触电般,往后退了好几步,等看清眼前的人是商时年,她的脸白如纸。
“妈,我们走楼梯。”
说完,她提起行李箱便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商时年追了上去,拦住温迎面前,急切的说道:“迎迎,我们好好聊聊。”
温迎死死地盯着阶梯,仿佛盯出一个洞:“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在你决定骗我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迎迎!”他一把握住了温迎的手。
商时年虽然退了烧,但手掌的温度,异于常人的烫。
温迎的心脏被灼了一下。
她死死地抿住唇:“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商时年的心脏被狠狠地蛰了一下。
他看着手中的那一节白皙的手腕。
眸子暗沉了好几分。
力道,也加深了好几分。
直到看到那白色肌肤上泛起的红,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刹那间松了手。
一松开,他便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温迎就像只兔子,拖着行李箱,匆匆下了楼。
看到这一幕的温妈妈无奈地走到商时年的身边,见他脸色苍白,很是虚弱,想要问问,但想到女儿,她叹了一口气,坐电梯下楼了。
到了楼下,温妈妈对温迎说:“我看时年的脸色很不对,像是大病初愈……”
温迎打断了温妈妈:“妈,我不想提他。”
视线却落到了手腕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商时年滚烫的温度。
一路无话,到了家,温迎安顿好温妈妈,便拿起手机出门。
“你要去哪?”
“晚上柳河那边举办一个活动,我想过去拍点素材,”温迎低头穿鞋,“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温妈妈:“行。”
下楼,温迎上了比亚迪。
却没有出发。
而是盯着方向盘看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到了商时年家门口,温迎深吸了一口气,在肚子里打好腹稿后,才面无表情地按了门铃。
然而,一连按了好几下,却没有人开门。
一股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温迎连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却发现房间里很是安静,一点生人气息都没有。
她的呼吸一滞。
跑进了主卧。
却发现里面没人。
她又跑到了其他几个房间。
最后,终于在浴室找到了商时年。
雾气弥漫里,商时年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里。
一只手,垂落在缸沿。
“商时年!”
温迎到了商时年的身边,正要掏出手机拨打120,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并没有伤口。
倒是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似是备受煎熬。
温迎试探着伸出手,在商时年的脸颊上碰了一下。
便被灼热的高温吓得瑟缩了一下。
好烫!
这是……发烧了?
顾不得此刻商时年衣不蔽体,温迎轻轻地推了推他:“商时年,醒醒!”
困得双眼无法睁开的商时年,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竟然听到了温迎的声音。
这一定是在梦里吧。
“迎迎……难受……”
男人略微孩子气的声音,让温迎狠狠一怔。
一直以来,商时年在她的面前,就是无所不能的。
可现在的他……
“你起来,我扶你去床上……”
温迎放柔声音,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终于将商时年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他的身上都是水珠。
温度又滚烫。
贴着温迎的身子,她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就连身体的肌肤也仿佛是被传染了,灼灼地烧着。
好半天。
她终于将商时年送进了主卧。
温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家里还有退烧药。
她转身要去拿药。
手腕却忽然被抓住。
她吓了一跳,回头,见商时年依旧痛苦地闭着眼睛,没有睁眼的意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去拿退烧药。”
商时年抓着温迎的手,却不愿意放。
一想到在现实里,有可能永远也不能牵温迎的手,商时年的指腹就更加用力。
温迎挣了好几下,没有挣开。
身子反而一个失重,跌进了商时年的怀里。
下一秒,她的腰身便被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