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周展带着一家子从里面小跑出来,握住崔大人的手,“可来了!”
崔九录、崔微微看见了,也行了个礼,然后大人们唠嗑,他们跑过去拉着周乐衍周乐颐。
“崔阿兄阿姊?你们为何突然来访啊?”周乐颐疑惑道。
“生生!我们搬过来了!”崔微微开心地笑道。
“爹爹在京城买了大宅子,我们以后在京城天天见!”崔九录嘿嘿笑着,搂着周乐衍,“子憩,开心吧!”
“可能是我们去了蒲沧,爹爹没机会告诉咱俩。”周乐衍说道。
“阿姊,走,我们进去说话。”周乐颐亲昵地拉着崔微微走进去,带她逛自己家。
“哇!好大的桃树!”崔微微瞻仰着周乐颐院子里的那两棵大桃树,夸道,“你可真会装饰家诶……”
“啊,不,这是我阿兄从小种的。”周乐颐解释道。
“你阿兄对你真好!不像我家那个,就知道瞎玩,连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崔微微说起崔九录,就一堆吐槽的话。
“阿姊若是觉得我阿兄好,就跟他好好相处呗?”周乐颐试探道。
“你又来了!”
“姑娘,红豆沙来了。”紫雁端来两碗冰凉的红豆沙,笑嘻嘻地又给自己留了一小碗站在旁边吃。
“哦,阿姊你吃吃看,我真是百吃不腻。”周乐颐端起红豆沙,两眼放光。
“红豆沙?”崔微微原本一脸茫然,直到吃了第一口,又舀起来一颗没被碾碎的巨大的红豆,“这红豆这么湿润绵密,还自带甜味?”
“阿姊你吃出来了?”周乐颐兴奋地看着她。
“一定花了老鼻子钱。”崔微微自信道。
“是一位好看的郎君送姑娘的。”紫雁说完,立刻端起碗大笑着逃了出去。
“郎君?生生?好看郎君?”崔微微的双眼也冒光了,“快如实招来?”
周乐颐还没来得及用眼神杀死紫雁,就被崔微微刨根究底地问,她只好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她。
“嗯……”崔微微摸了摸下巴,“美救英雄,然后又在宫里英雄救美,你们俩这整得,跟战友似的。”
“哈哈哈哈……”两人笑作一团,周乐颐跟崔微微呆在一起,就是会轻松太多。
“不过他一日送桃子,一日送红豆冰的,体贴入微啊,瞧你喜欢的样子,他懂得投其所好!”崔微微点了点桌子上的红豆沙,赞许道。
“只是,爹爹一直不让我跟他来往,虽然,我也不是很想一直跟他有交集。”
“那当然啊!段将军诶!谁想跟他有交集啊,还过不过日子了?”崔微微点头赞同道。
“你们都这么了解他?”周乐颐问道。
“不是了解,每个人都知道,他身份尴尬,又手握重权,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让整个萧国紧张,”崔微微解释道,“就像……落水的石子?你想跟一颗石子一起沉入江底吗?”
周乐颐吃着红豆沙,心思却有些重,她故作自然,崔微微也换了话题,二人聊天,聊了半个下午,崔家人走了之后,她才静下来,跑到周乐衍那里坐着。
顾舒远也是个莽撞的,他骑着马,穿过街道直接奔了周府,奔到一半,又觉得这次什么也没带,只身前往不妥,怕给周乐颐惹麻烦,于是下了马,坐在周府附近的一个小摊上喝茶,等待有人出来带话。
许久,出来的是许氏院子里的侍女漱儿,顾舒远不认人,悄悄走上去叫住她说话。
“这位娘子,可否带个话?”
漱儿别了他一眼,一脸谨慎:“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在下是段府的人,可否请你们三姑娘出来说句话?或者带话也可?”顾舒远很有礼数地问。
“三姑娘?”漱儿转了转眼珠,疑惑地问,“你要带什么话?”
“就说,段将军有请,”顾舒远想了想,“上次家里人不懂事,冒犯了。”
漱儿踌躇了一阵,点点头:“行。”
“此事你直接去找三姑娘就可,不必来回我。”许氏听到这个事情,先是好奇了一阵,然后说。
“奴婢觉着先告诉姨娘,主君不是见不得三姑娘跟段将军见面吗,姨娘可趁机打压他们嫡室一下……”漱儿匆匆解释道。
“混账!”许氏大骂道,“你忘了是谁解救我们?若不是三姑娘,我们院里近来能过得这么安逸?恩将仇报的事情,如何做得?”
漱儿连忙跪下:“奴婢知错,只是见二公子跟前跟后,任凭那两位使唤,奴婢心里气不过。”
“你果真见到子修如此?”许氏缓缓坐到席上,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养成了子修这样的性子。”
“你先去西院吧,告诉三姑娘。”
周乐颐在东院,漱儿见西院无人,自然而然找去了东院,兄妹二人听了之后,点点头让漱儿出去了。
“我们还去不去?”周乐颐问。
“去,不能眼看着阿舅遭罪,”周乐衍回答道,“不知道他家搞什么名堂,算了,我们就腆着脸再去一趟。”
周家的马车还未到正门,就有人去迎接了,顾舒远亲自走在前面接他们下来,满脸欣慰。
“周娘子你终于来了。”顾舒远感慨道。
周乐衍一脸不满:“你没看见我?”
顾舒远搀扶着周乐颐下马车,讪笑道:“周公子。”
顾舒远带着他俩进去的时候,段孟宁就在一旁远远看着,面无表情,一旁的侍女被她抓得手疼,忍着疼不吭声。
段府的正厅,周围种植着矮小的灌木,不像周府,被周乐衍种花种草养鱼,反而庄严肃穆,没什么生机,有园丁在旁边挖着土,不知道在种些什么小枝,整体看来,十分古怪。要不是顾舒远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去,他俩还真不敢进去。
段北丞端坐在主位,像一尊佛一样,微闭着眼,直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他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周氏兄妹见了礼,段北丞微微颔首,继续注视着他们俩,似乎在等待说明来意。
顾舒远在一旁看着,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