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煦,鸟鸣林静。
在山脚下森林的河边,白禹开坐在篝火前,一手拿着一个插着野兔的木棍在火上烤。段雾灵独自前去采摘野果,此刻不知在森林的何处。
野兔被烤得焦黄酥脆,油滴在火焰中发着“嘶嘶”的声音,香味四溢,闻之令白禹开垂涎欲滴。他将一只木棍插在地上,双手抱起另一个木棍,咬着兔肉大口吃了起来。虽然已经尽可能小心了,但还是被烫得不住呼气。
“哇,真是好吃。”白禹开边吃边赞叹自己烤肉的技艺又提升了。他站起身来左右四顾,想看看段雾灵何时回来,也好一起吃肉,一起聊天。
就在白禹开寻找段雾灵之时,他看见山顶上流光一闪,随即出现了三个人影。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起前往西方兵器冢的赵治江、曾俊辰、姜无争。此时的三人再无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而是一副衣不蔽体、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模样。三人刚到山顶便躺倒在了地上。
白禹开见状心中好奇,再回看附近并无段雾灵的身影,他便向着山顶上飞了过去。他手中烤兔并没有离手,飞在天上时还大口咬着吃起来。
片刻后,白禹开飞至了山顶上,落在了赵治江三人的面前。横躺在一起的三人一见白禹开到来,不觉大吃一惊,纷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竟然也能来到这里!”赵治江道。
“你是怎么找到石碑的?你为什么毫发无损?”曾俊辰问道。
“竟然能先于所有人来此,白公子果然不简单。”姜无争道。
白禹开见状懒得解释自己是怎么来此的,将手中的木棍插在一个石缝里,然后走上前道:“你们受伤很重,需要尽快治疗,我来帮你们疗伤吧。”
“虚情假意,你别过来。”赵治江大叫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们都是和你竞争神定庄庄主的人,你会那么好心帮我们疗伤?”曾俊辰也站了起来道。他和赵治江相互搀扶着,虽然摇摇欲倒,却还能互相支持着站立。
“那就有劳白公子了。”姜无争说着坐了起来,盘膝而坐。
白禹开不搭理赵治江和曾俊辰,来到姜无争的身旁坐了下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过去,为他疗伤治愈。
赵治江和曾俊辰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不解之色。随后他二人明白尽快调息恢复身体才是要紧事,便也各自盘膝而坐,运用体内仅存的灵力缓慢的治愈伤势。
时间如飞,两个时辰之后,斜阳的余晖照耀着山顶。此时,赵治江、曾俊辰、姜无争三人的伤已经完全恢复,只是体内的灵力消耗过大,尚需要时间来恢复。这期间,白禹开帮姜无争疗伤完成后,二人又来帮赵治江和曾俊辰疗伤。
此时,四人站在山顶上,端视着远处的夕阳,沉默无语。
白禹开忽然想起自己的烤兔,他赶忙走过去拿起了插在石缝上的木棍,咬着烤兔吃了起来。他一口咬下,口中香美无比,兔肉不再烫嘴,而是温热刚好下嘴。
他一边吃着,一边心中道:“一定是灵儿将兔肉热了一下,否则这么长时间放着早就凉了。”
正思量间,山腰下段雾灵背着一个小包裹飞了过来。她的另一只手里同样拿着一个串着烤兔肉的木棍,她一飞上山顶就来到白禹开的身边,将小包裹放到地上打开,笑吟吟地道:“快来尝尝鲜。”
白禹开见包裹内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水果,五颜六色,大小不同,酸甜皆有。他又见段雾灵笑呵呵的模样,不曾想她也有这么顽皮可爱的时候,不由得痴痴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段雾灵问道。
白禹开摇摇头,拿起一个青苹果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我等你等了很久。”
段雾灵微微一笑,脸颊微红,并不回话,只是拿着一个山梨小口得咬着。
白禹开见她如此,更是怜爱,若非此地还有别人,他一定要抱抱她。
“噢,对了。这个给你吃。”段雾灵说着将插着烤野兔的木棍递向了姜无争。
“嗯?”姜无争一阵错愕,但随即走上前接过木棍,躬身一行礼,道:“多谢白公子,多谢段姑娘。”
“不必客气。”段雾灵道。
白禹开将自己的烤野兔递给段雾灵,道:“灵儿你吃我的吧。”
段雾灵笑着摇头,道:“我才不要吃你咬过的呢。”
白禹开将烤野兔翻转了一下,道:“这一面我没吃过,你放心吃吧。”
段雾灵笑道:“和你开玩笑呢,我已经吃饱了。你快吃吧。”
白禹开拿着烤野兔吃了起来,边吃边道:“我总共捉了两个野兔,我的在这里,你的给了姜公子,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
段雾灵道:“我吃了些果子就饱了。我不能再吃肉了,不然可就成了胖姑娘了。”
白禹开一边吃着兔肉,一边低声道:“你不爱吃肉,那我烤肉的本领也就毫无用武之地了。”段雾灵含笑看着他,吃着山梨,眼波似雾似水,温柔动人。
姜无争拿过烤野兔,听着白禹开与段雾灵的对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道:“像你这么奇妙的女子世间少有。”
姜无争来到赵治江和曾俊辰的面前,递出烤野兔的木棍,道:“赵兄,曾兄,一起享用吧。”
赵治江和曾俊辰相视一眼,沉默不语。姜无争见状,撕下一块兔肉吃了起来。
随后,赵治江和曾俊辰开始动手,一人撕下一个兔腿吃了起来。他二人并不是不信姜无争,而是担心姜无争也被欺骗陷害了。毕竟,完全信任别人是很困难的。
夕阳西下,山顶上的五人吃着东西,看着远方,心中各有计量。但单从此刻的情形来看,倒也算是个和谐的画面。
忽然,赵治江对着白禹开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疗伤?”
“这……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清楚。”白禹开道。
“没什么事是说不清的,你如此扭捏,说明你心中一定有鬼。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赵治江追问。
白禹开笑道:“我说很难说清楚,并不是我说不清楚,而是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