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坐在茶楼里,看着窗外的行人,缓缓喝着茶。他的思绪从光明神教一直到屏儿和城外的乞讨者,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此时,茶楼的外面走来一顶大轿,大轿停在茶楼的门口,轿中下来一个年长的男子,在店小二的热情招呼下走了进来。
这男子正要前往上二楼,忽然看见了白禹开,随后径直来到白禹开的桌边,问道:“这位公子,我可以坐吗?”
白禹开一愣,他瞥了一眼边上还有的空桌,又看了一眼男子。这男子穿得华丽,身上配金戴玉,却又彬彬有礼,看上去颇具儒雅贵气。
白禹开见他毕竟年长,又是如此谦逊有礼,便道:“请坐。”
男子坐了下来,小二赶忙摆上茶杯、茶壶,倒上茶水放到男子的面前。
白禹开喝着茶,向男子问道:“我们认识吗?”
男子道:“刚才在城外我们见过面。”
白禹开怎么都想不起来和此人见过面,便道:“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记得见过你。”
男子道:“刚才,我坐轿出城,看见你和一大群乞丐在一起。我看你不简单,不知为何会和乞丐们混在一起?”
白禹开这才想起来那个从镇子里出去,沿路抛撒发霉馒头的那个队伍。他对那男子并无好感,道:“当时你坐轿子,我没看到你。”
男子道:“我是镇上汪家的一个头领,之前是带人出城收缴粮食。”
白禹开当时只看到轿子后面那群家丁在扔馒头,并没注意轿子内是何人,不过他对此也无所谓,反正都是陌路人,记不记得又有何区别?
白禹开心中心事重重,无心结识他人,便慵懒地道:“阁下来找我,就是为了说明你曾和我擦肩而过?”
男子笑道:“当然不是。我叫赵守业,奉汪老爷命令招募修为高强之人。我见你异于常人,想要邀你加入犬镇汪家,为汪家效力。”
白禹开心中觉得可笑,但他并不急于拒绝,而是问道:“请问兄台,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守业道:“这里是术鲜国,原本是术鲜王赵骁的封地,后来赵骁被黑帝驱赶至了北庸国,现在整个术鲜国由黑帝次子荡王黑沃西统治。”
这些大事白禹开自然是清楚的,他并不生气赵守业的答非所问,只想知道这个镇子的情况,便又问:“这个镇子怎么如此奇怪,非但比一般的县城雄伟,还拥有那么多的军士。”
赵守业道:“此事完全归功于镇上的一位奇人汪老爷。术鲜王赵骁和黑帝的战争发生之后,汪老爷便组建了镇上的军队,还修建了城墙,扩充了镇内面积,维护了镇内百姓的安宁。在这乱世之中,大家能有这么一块安身立命之地着实不易,这全都归功于汪老爷。”
白禹开道:“我听说镇子外围的田地都是汪老爷的,他怎会拥有如此多的土地?”
赵守业道:“这些土地本来就是汪老爷的。汪老爷宅心仁厚,才让那些佃户种地糊口,否则他们早饿死了。”
“他那不是宅心仁厚,他是需要有人给他种地,否则土地岂不是荒废了?”白禹开道。
赵守业听他这么说,只得尴尬一笑,边喝茶边道:“汪家拥有镇内绝大多数的产业,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家境还算是说得过去,希望阁下能够留下为汪家效力,保证让你衣食不愁。”
白禹开道:“我可不会做生意。”
赵守业笑道:“不会做生意没关系,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需要有修为的高手保得住生意才行,否则再会做生意,还不够人家抢的。”
白禹开知道赵守业是要他成为汪家的保镖打手,忙摇摇头,正要准备拒绝,忽听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打骂声,一下下的皮鞭声伴随着拳打脚踢声和哭泣哀号声,外面一群官差押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这群官差与其他地方的官差一样的穿着,只是胸口的衣服上写着“犬差”二字。官差腰配大刀,手拿铁链、皮鞭,对押解的犯人又推又打。
这些犯人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有长有幼,全都是男人。他们穿着华贵,身上挂着玉佩,手腕上拴着铁链,虽然一副狼狈模样,但不失傲然气度。
“都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官差中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大骂,随后又用皮鞭抽打这些犯人,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以这种虐人方式为乐。
白禹开见状大吃一惊,这名打人的捕头竟然就是宋大岳。
这时,忽又听另一位捕头说道:“别打了,这些都是柔弱的读书人,再打就打死人了。”白禹开看清说话这人是潘谦,再吃一惊。
潘谦和宋大岳是白禹开为了对付变身为自己的夜芒辉而从刑部大牢放出来的,当时他想要释放的是温元乾,结果这二人因与温元乾的交情一起被释放了。这二人在白禹开前往北界之后前来找寻,哪里想到他二人和风中往一样,根本没去找人,而是在这里当起了捕头。
宋大岳看着潘谦,问道:“这些人都是荡王下令抓捕的要犯,就是打死了也不会有事,你怕什么?”
潘谦道:“我是怕打死了人,我们找荡王索要的赏金就少了。”
宋大岳笑道:“不错,你提醒我了。”
潘谦面露疲惫之色,道:“你押他们去牢房,我找个地方歇歇。”
宋大岳道:“此番抓人,我们完全是手到擒来,根本没出什么力,你怎么会如此疲惫?”
潘谦摇头不答,转身走进了茶楼之内。茶楼内的店小二热情地侍候他,就连店掌柜也对他点头哈腰,比之对赵守业刚才进来要恭敬数倍,也不知他这个捕头为何如此受尊重。
宋大岳见潘谦进入了茶楼,便对手下官差道:“你们押犯人去大牢。”他说完也进入了茶楼。同样,他也遇到了和潘谦一样的待遇,由店小二和店掌柜一同簇拥着进来,阿谀奉承之声不断。
白禹开面朝窗外,背对着他们,再加之潘谦和宋大岳一进门就直往二楼走去,因而根本没看到他。
外面,那些官差并没有两位捕头的离去而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又打又踢,拉扯着铁链,抽打着皮鞭。
白禹开看着他们走远,问道:“这些人做了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