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冷无风、王介推三人在对方小队骑兵的带领下,穿梭飞入了围住威化城的大军之中。
看着四周数不清的士兵,白禹开叹道:“这支军队如此雄壮,数量又是如此庞大,当真可以算是泰司王的家底。”
冷无风道:“这么一支规模的大军,只怕整个北界都没几支。”说完他左右眺望,只见这支大军分布于天上和地上,一队又一队排列整齐,在天上一层又一层站着,层层叠叠,里里外外,旗帜鲜明,号令得当,军威十分严整。
冷无风见了暗暗赞叹,刚想说统兵之人厉害,忽然发现这支大军仅仅只是围在城外,并未有任何攻城的动作,靠近护城阵法的士兵们都在摇旗喊叫,假造出了一副大军攻城的假象。
再看地面,地上的士兵们原地休整,非但没有攻城,而且连列队都没有。再往前飞,城外摆着一排排冲车,它们静止不动,车内的士兵竟然也是坐着休息。
冷无风一愣,急忙对白禹开问道:“他们为何围而不攻?难道说有什么阴谋?”
白禹开道:“一支二十万以上的精锐大军,几百辆冲车,我要是他们的大元帅,三个时辰就攻破城防了。”
“三个时辰?”冷无风大吃一惊,“昨夜他们就到了威化城,到现在早就超过了三个时辰。”
“就算是现在他们开始攻城,照样三个时辰内能攻破。这三个时辰之内,我们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白禹开道。
“所以你才冒险前来?”冷无风问。
白禹开点点头,解释道:“说我冒险,其实也不能算。以对方的实力,大可以直接攻破威化城,完全没必要围而不打,要说是为了骗我入彀,那也不现实,他又如何能确定我一定会去见他?”
冷无风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他们并未攻城,而我却是进入他们军中之后才发现的。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白禹开笑道:“你无需自责,我能看出来很正常,因为我带过兵,当过大将军。”冷无风点点头,知道他作为白帝之子,会带兵打仗是正常不过的。
没过多久,他们从天上飞向了地面的一个军营内,落在了一个军帐之外。军帐内走出来一名长髯老者,身后跟着五名将军。
长髯老者走上前来,问道:“哪位是白庄主?”
白禹开上前,道:“我就是白禹开,不知将军是哪位?”
长髯老者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受我之邀前来我军中,真是胆气无双。”
冷无风上前,对白禹开低声道:“泰司王帐下有个长髯老将名为黄驻钺,带兵有方,忠勇过人,看来就是他。”他声音很低,并非是让别人听不到,而是以示尊重。
“没错,我就是黄驻钺。”长髯老者道。
白禹开本是外地人,别说是泰司国的名人,就是驰名北界的人他也不认得。出于礼貌,白禹开上前问道:“不知黄元帅邀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请入帐。”黄驻钺道。
白禹开、冷无风、王介推三人便随他进入了军帐之内,大家各自落座。
坐定后,黄驻钺道:“昨夜我听宋侃将军提到了你,他说你大仁大义,有勇有谋。我听了还不信,此时相见我更佩服你的胆气了。”
“宋将军撤军之后来你这里了?为何不见他过来?”白禹开问。
黄驻钺道:“他并不在我这里,他被泰司王调回了鹊鹿山驻防。”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黯淡,满脸愁容。
白禹开将他神情看在眼里,问道:“我在泰司国到处起兵,泰司王不让他带兵剿灭我,为何反而让他前往鹊鹿山?鹊鹿山有何紧要,难道说比泰奇城还重要?”
黄驻钺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我邀请你前来的目的,希望你能去救救宋将军,也救救世间苍生吧。”
白禹开一愣,十分不解地问道:“宋将军私自撤军,放弃攻打丹华城,此事该不是让泰司王知道了吧?”
“当然知道了,几万人的大军,任何行动都不可能是隐秘。”黄驻钺道。
白禹开道:“宋将军放弃攻打我,我也自当救他……”
冷无风道:“就算是宋将军私自撤军,又不是背叛泰司王,罪不至死,况且泰司王正是用人时期,他没理由杀大将。”
“用人时期?宋侃将军攻打丹华城,却私自率军后撤,马援波将军进攻洙阳城却久久不攻,而我也数次反对了泰司王穷兵黩武的政策,他现在已经不再信任我们这些追随他的老将了,他也用不到了我们。”黄驻钺冷笑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白禹开更是好奇了。
黄驻钺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此事要半年前说起,那时有位黑袍人前来拜见泰司王,他前来请求泰司王释放他的族人,也就是神牧王家人。”
“啊。”王介推一声惊呼,随后他意识到失态,急忙闭口不言。
“手下人失礼了,请黄元帅勿怪。”白禹开道。
黄驻钺看了王介推一眼,眼神中充满着疑问,随后继续道:“那时赤蒙山督军段闻天已经将神牧王家人尽数捉拿起来,用他们在山中开采地脉晶石。那位黑袍人和泰司王私下聊了很久,泰司王最终并未答应他的请求。但他也没有离开,反而追随泰司王左右,成了亲随。”
“那人叫什么?”白禹开问。
“那人总是给人一种阴沉感觉,一副冷冰冰的面容令人厌恶,但却有一个及其女性化的名字——王追紫。”黄驻钺道。
白禹开转头看向王介推,从他眼中得知此人正是神牧王家人。白禹开知道王家人的先祖王神牧是紫寐的大将,心中暗道:“此人取名王追紫,看来是紫寐的虔诚追随者。”
黄驻钺继续道:“王追紫一直留在泰司王身边,整天神秘兮兮,除了泰司王以外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这人虽然古怪,但并未有任何出阁举动,我们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几日泰司王从北庸国回来,一切都变了。”
白禹开笑道:“他追我追到了北庸国,险些被三王的三位公子生擒活捉,也多亏他机警没有追击。”
黄驻钺道:“泰司王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名叫幽魄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