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声大喊,引发上千乡民狂怒,向前冲去。
白禹开生怕庄内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双手向前一推,一阵寒风吹过,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瞬间出现,随即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纷纷撞在了一面冰墙之上,发出“哎呀”之类的痛呼声。
有了冰墙阻隔,发怒的人群没有冲进正院,都在拿工具敲打冰墙,试图破冰过来。
白禹开一眼看去,发现刚才喊话之人竟然就是莫信赖,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将自己打扮得蓬头垢面,竟然混在了耿山碧的那群乡民之中。白禹开初到蔓禺城时就撞见莫信赖和李羽奎秘密私会,那时他就知道莫信赖已经加入了光明神教。
苏停历和李羽奎同样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莫信赖,二人也是大吃一惊,随后苏停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苏停历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他们几人还在正院之内,在冰墙的这一侧,就站在白禹开等人的不远处。他意识到了白禹开的目光,心中一慌。
白禹开手中之剑忽然指向苏停历,道:“灵儿,拿下他。”话音一落,段雾灵直飞而去,以极快身法飞至苏停历的面前。
苏停历慌乱之中直飞而起,可刚一飞起就被段雾灵拦住了去路,正要出招,就被一掌击飞摔落,重重摔在了地上。他的亲随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躲在墙角,不敢再动。
白禹开的目光看向冰墙那一面的莫信赖,转头对岳红杉道:“替我拿下他。”岳红杉不语,眼睛看着冰墙之外的莫信赖。
正院之外,耿山碧吃了一惊,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喊道:“大家不要冲动,听我一言,搞清楚事情原委,再动手也不迟。”
莫信赖喊道:“神之子被他们保护起来了,阿兰正在被他们侮辱,大家冲进去,杀了这些邪魔歪道。”他说着就冲李羽奎使眼色,要他带人一起动手,但李羽奎愣愣站着,宛如未见,完全无动于衷。
莫信赖见李羽奎看不明白自己的眼色,他暗骂愚蠢,随后大叫一声,凌空而起,对着前面的冰墙就是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冰墙应声而碎,冰渣碎屑伴着掌风直袭白禹开等人。
白禹开向前凭空一掌,掌风对上了冰渣寒风,将碎冰全部挡了下来。
几乎同时,岳红杉身影一动,直飞莫信赖的面前。莫信赖见状又是一掌击出,试图将岳红杉一掌击退。可岳红杉身法灵动,如游鱼一般灵活,直接贴着莫信赖的手臂凑近他的面前,一伸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二人实力天差地别,岳红杉一招制敌,带着莫信赖降落至白禹开身边。这一下惊住了那些愤怒的人,他们全部愣在了原地。
耿山碧看着这些愤怒的乡民,对着他们骂道:“你们发什么疯,怎么就听一个不明身份人的鼓动?闯出大祸怎么办?”那些人都沉默不语,站在原地不动。
白禹开的目光放到了莫信赖身上,向他问道:“你鼓动无知乡民对付我,打的是什么算盘?”
莫信赖在犬镇的时候就认得了白禹开,那时的他因宣扬异端邪说被捕,而后落入光明神教掌控。如今再在蔓禺城相见,莫信赖已经是光明神教的人了。莫信赖此人持重老成,绝不是行无端之事的人,白禹开猜测他此来一定有大有目的。
莫信赖瞪着白禹开,骂道:“贼子,就是你们绑架了阿兰,我绝不会放过你。”他这么一喊,那些原地不动的乡民又动了起来,缓缓向这儿靠拢。
“他要是再说一个字,把他脖子拧断。”白禹开怒道。岳红杉立即伸手按在了莫信赖的头上,吓得他立刻闭嘴不言,不敢说一句话。
白禹开再看向朝他走来的那些人,对他们道:“你们究竟是来救阿兰的,还是来与我作对的?”
人群中,耿山碧答道:“当然是来找阿兰的,我们根本不认得你,又如何与你作对?”
白禹开看着这些人渐渐靠近,道:“你带他们前来,却根本无法约束他们,你这个首领算什么?”
耿山碧道:“我不是什么首领,只是受大家推崇,做个领头人,来寻回阿兰。”
白禹开看向谢乱,问道:“阿兰人在呢?”
谢乱吓得一个激灵,慌忙道:“什么阿兰,我根本不认得,我们从来没有去过他们大杨乡,更没有拐骗他们的女人。”
耿山碧顿时明了,指着谢乱道:“原来你就是神之子,你这个禽兽,快说把阿兰藏哪儿了?”
谢乱涕泗横流,哭道:“我真不知道阿兰在哪,她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你这个奸贼,我杀……”耿山碧怒骂。可刚骂了一句,忽听身后的院外响起了一声军号,随即院外有一大批官军冲了进来。
几乎同时,左家庄的院墙和屋顶都有士兵飞过来站着,更外围的半空处还有士兵围着,完完全全将整个左家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众人正自迟疑,一个将军从外面中走了进来,正是他们在集市遇上的那位副将王安杰。
李羽奎一见王安杰到,急忙道:“王副将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人在闹事。”
“谁在闹事?”王安杰问。
李羽奎看向白禹开,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说出是他在闹事;随后他又看向苏停历,虽然气恼他的任性疯癫,但二人同属蔓禺光明会,始终要同仇敌忾;他再看向耿山碧,心知他率人前来是救回乡女阿兰,敬佩他的为人,不愿指证他;他还看向莫信赖,虽对他的行为不明所以,但还是摇头沉默;他最后看向刘武安,既不愿得罪他,又不愿多生事端。他看了一圈,都无法说是他们中哪一个在闹事,于是指着谢乱道:“是他在闹事。”
“他在闹事?他不是已经被制伏了,又如何能够闹事?”王安杰笑问道。
李羽奎急忙道:“既然没人闹事,那大家都散了吧,王副将你也撤了吧。”他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没了立场,只想息事宁人。
但苏停历却跳了出来,指着白禹开道:“是他在闹事,他是光明神教的人,请王将军将他缉拿处斩。”这人早已丧心病狂,只要能致白禹开死地,什么谎言都能说出来。
王安杰向前走了过去,径直来到苏停历的面前,问道:“你竟然说他是光明神教的人,那你又为何与他同门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