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之后。
泰司国的西南,逍遥城外。
太守大人阳平一一身素装,率领文武百官站在城外,列队欢迎新来的太守。
很快,天边一伙人飞来,为首之人是杨人杰,随同而来的其他人是他的卫队。
原来,阳平一已经递交了辞呈,即将卸下逍遥城太守之职。因白禹开音信全无,温元乾决定让平泽城效力的杨人杰出任逍遥城太守。
阳平一极具才学,为人内敛,上任以来将易行云主政时期的弊政全部改除,开垦田亩,兴修水利,清空府库,粮食发给贫民,钱财借于商贾,重新使逍遥城成为了繁荣之都。
没有人知道阳平一为何辞官,就连前来上任的杨人杰也不清楚。杨人杰降落地面,来到阳平一面前,拜道:“在下新任逍遥城太守,拜见阳大人。”
阳平一道:“杨大人,我可等你很久了。”
杨人杰问道:“不知大人为何忽然辞官?现在天下太平,正当享尽清福。”
阳平一笑道:“我本就是荒野闲人,出山只在危难之际,现在天下太平,我自当云游而去。”说着他又对身边的尹晋中、钱暴、金生鹤三人道:“这位杨大人在白公子围困之际选择了追随他,才有了今日荣光,你们好好辅佐他,将来必定也能出人头地。”三人一起拜谢他。
阳平一又对杨人杰道:“他们三人是白公子在逍遥城时击败泰司王和易行云的左膀右臂,在我任内更是任劳任怨,城中大小之事都可以问他们。就此别过了。”说完直飞上天,飞向远方。
杨人杰一怔,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叹道:“还没交接呢。”
尹晋中急忙道:“太守大人,请入城。”
“真是一个怪人,我天天盼着升官,他却是说不干就不干。”杨人杰抬头看了阳平一一眼,迈步向城内走了进去。两侧列队的文武官员纷纷前来见礼,簇拥着新太守进城,城内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宛如过年。
另一边,阳平一没有任何留恋,飞出去一段时间之后,改变方向飞向了鹊鹿山。
半炷香时间之后,阳平一降落在了鹊鹿山顶的一处怪石之上,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砍伐树木修建屋舍的幽冥兽人。
这里的几百幽冥兽人是幽魄从幽冥界召出来为泰司王作战的残部,自泰司王战败之后被孟琼双救治收留,自此在这山中驻扎起来。
没多久,孟琼双飞了过来,一手拿着一只烤好的鹿腿,另一手抱着一坛酒,对着阳平一大笑道:“你来了真好,我们大醉一场。”说着用刀切下一块鹿肉递了过去。
阳平一接过鹿肉,拿过酒坛,边吃边喝,大口喝酒之后,仰天而笑,高声道:“可真是痛快。”
孟琼双一边给他切肉,一边问道:“做官的感觉如何?”
阳平一道:“挺好,能让我一展才学。”
“那你还想当官吗?”孟琼双问。
“不知道。”阳平一说着将酒坛放在了地上,站起身来道:“不能再喝了,我们必须前往雨师湖。”
孟琼双一愣,叹道:“去雨师湖做什么?我能不能不去?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你一来就打破了我安宁的生活。”
阳平一向着北方飞了出去,远远传来一句“快跟上”。孟琼双摇头叹气,飞向了幽冥兽人驻地,交代他们不得离开鹊鹿山,而后飞起直追阳平一。
又过了一段时间,二人一起降落在了雨师湖之畔。孟琼双竟然将鹿腿和酒坛带了过来,二人找了一个草地坐下,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看着湖面之上的母铜溪正在练功。
自雨师湖上大战结束之后,残余的两支大军都由母铜溪安置。黑帝军残部被他带往了威化城,让他们弃剑成民,与别处的难民一起分到了田产,自此过上了小农生活,再也无需出生入死。而北海军残部就留在了雨师湖,他们本就是北海水族生灵,自此就生活在了雨师湖中。
很快,母铜溪注意到了二人,便向这儿飞了过来。一过来他便道:“两位兄台,好久未见。”
孟琼双白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也在,真是冤家路窄。”
母铜溪哈哈大笑,坐在了边上,道:“就你这等气量,居然与我二人并列喝酒。”说着拿起酒坛就要喝。
孟琼双一把按住酒坛,道:“谁要和你一起喝酒,我们二人不想见到你,你快走开。”
母铜溪松开手,摇头叹道:“你能力低微,脾气却不小,如此嫉贤妒能,岂会有长进?”
孟琼双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大骂,忽见天上一袭红色飞来,而后便见一个红衣男子飘然降落在前方。红衣男子看了三人一眼,问道:“喂,你们谁是阳平一?”
阳平一三人看着他,见他如此无礼,都懒得搭理。
红衣男子又道:“我是岳红杉,我来找阳平一。”
孟琼双道:“一个大男人叫‘红杉’也就罢了,还穿着一套艳红衣服,真是不知羞。”
母铜溪笑道:“我看你不叫‘岳红杉’,而是叫‘岳湿杉’。”说着向前一抬手,湖面跳出了一头水形蛮牛,向着岳红杉撞了过去。
岳红杉站着未动,水形蛮牛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化成了一滩水,将他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岳红杉并不以为意,擦了擦脸上的水迹,大笑道:“如此羞辱我,会让你觉得愉悦?你的内心是有多狭隘。”
“你说什么?”母铜溪猛然站起来。
孟琼双哈哈大笑,指着母铜溪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在言语之上战胜你的,看来你可遇上对手了。”
岳红杉瞥了母铜溪一眼,冷笑道:“莫非你就是阳平一,听闻阳平一温润内敛,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失望。”
母铜溪冷冷道:“我叫母铜溪,你以为我会因为羞辱无名之辈而引以为乐?那你可小觑了我,我不过是试试你的本领如何,没想到你竟为自己的无能辩解,巧言什么我在羞辱你。”
岳红杉道:“原来你就是母铜溪,虽然有些本领,比之贩夫走卒尚且可以,但跟我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是吗?”母铜溪笑了起来,“敢问阁下,你除了被我淋一身水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