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一定比蓝宝贵,这俩从颜色分类上就注定红宝稀缺些。我妈那枚蓝宝算是她的见面礼,我这枚是正式送给你的礼物。我送给你的东西,就不准是折耗品,起码有收藏价值。还要你再生气也舍不得扔掉,最不济,也是卖掉换钱。最重要的,也是你自己承认的,红宝石跟我很搭。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一直觉得红色更配你。”
再听冯镜衡旁若无人朝她道:“趁着今天这个日子,人家外人也在,别拒绝我。我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啊。收下了,也不准想着还给我,我给你的就是你的,没出息的男人才会被女友退还东西。恋爱一切往来,属于法律赠与范畴。”
栗清圆一噎,“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我要扔掉啊?”
“谁知道你啊,万一呢?”冯镜衡很顺理成章地假设且反问她。
栗清圆气急,有人依旧促狭地来堵问她,“不会扔掉的,对不对?”
被围剿的人,一时难作决定,也认真告诉冯镜衡,“我没有收过这么贵的礼物。”
“今天收下就有历史记录了。”
边上的珠宝销售听着跟着笑起来。
栗清圆抿抿唇,“我妈没准会骂我。”
“你这屁大点事就把你妈挂在嘴边,我更想骂你。”
“……”
“栗清圆,我希望你能像那会儿那样,很准确地告诉我,你最喜欢的花是铃兰,不是红玫瑰。对,就这么有不爽就告诉我。对于我送给你的礼物,也这么爽快利落。他买得起,送得出,我就收得下。就这样!”
他这么说,栗清圆便更惭愧了。明明相反,她告诉他最喜欢的花,是有点心虚。
因为这样的日子,眼前人要是知道中午那通电话,别说红宝石,估计红塑料都不想送了。
眼前人,一时心思重重地望着他。冯镜衡心理建设完毕,重新问她,“怎么说?”
惭愧心虚再并一时飘飘然虚荣的栗清圆终究没在外人面前拂他面子。于是,冯镜衡很痛快地要销售把东西留下,签了账单。
“谢谢冯先生。”做生意的人不忘提醒客户,后期主石镶嵌选围钻可以随时给他们打电话。
送走了上门/服务的人,栗清圆端详着丝绒盒里这块当真鲜红如血的宝石,一时觉得做了平生冲动榜榜首的一件事。
甚至,她惭愧得都不想把她准备的礼物送给他了。
她正这么琢磨着呢,有人伸手来,把她手里鲜红的石头拿开了。
栗清圆仰头来,冯镜衡坐回她身边来,寄希望她此刻在收礼物的喜悦里,来正式问问她,“现在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
栗清圆哑口。
端详的人继续,“真的只是因为我没有送你满意的花?”
“……”
“栗清圆,你今天失魂落魄的。”
“我哪有!”
“我说有,里里外外我
都感受得到。”
被质问的人,脸颊微烧。片刻,听冯镜衡再问:“因为你……小舅?”
“因为风雨花园的事,叫你触景伤情了?”
赶来与她汇合的人,对她走失的魂魄,一目了然。然而,那一刻,冯镜衡什么都不想追究,更不想细问。
他说过的,容许他一些时间,即便彼此挥刀见血,也该是大家相互了解之上。
栗清圆有一刻红了眼眶。对于冯镜衡始终替她记着小舅这桩事。
他进来前,她明明已经在和小舅告别了。也许,一切都是小舅自己的选择。
而她今天惭愧心虚的是,她并没有那么洒脱,并没有那么利落地转身。起码,她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烦与躁,好像很不应该。
好像对进行时的人很不公平。栗清圆难说清她心里的感受。她对走离她的人,绝不眷恋。但是,她心里忿忿的是,是不是她和季成蹊成为了一样的人,或许,时间线再晚一点点,跑神乃至脱轨的就是她自己了。
翻涌的一口热血,像是要沸腾了的程度。她就像个小豹子似的,紧紧盯着冯镜衡,后者感受到了她的愤怒,甚至像憎恨一样。一瞬不瞬,一动不动。
忽而,小豹子扑了过来。冯镜衡怎么也没想到,一八几的人,愣是被个瘦削的女人给扑倒了。
栗清圆头回主动地亲了他。实在话,她吻技真的一般。除了那三脚猫功夫的在门口蹭两遍,毫无进展。
或者,这是她全部的进程。
于是,不等有人把那脖子缩回头。冯镜衡一把按住她脑袋,“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你,如果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的前提下,我这么亲你,你会怎么样?”
冯镜衡一只手枕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到脖颈,“以你目前这39分都嫌多的吻技,我大概率会把你一把薅开,然后骂人。”
“骂什么?”
“男朋友不行就叫他去治。你找我没用!”
栗清圆也骂人,“神经病。”
冯镜衡笑纳,她要起来,他不让,“什么叫你有男朋友的前提下?栗清圆,你今天神神叨叨的,你别叫我逮到什么啊。”
“逮到你会怎么样!?”
“你说呢!”
“你不会的。”
“嗯?”
栗清圆笃定也拒绝去假想自己的人品,“你不会去稀罕介入别人的感情,或者所谓的撬墙角。”
冯镜衡难得听她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只伸手来描摹她的嘴唇,“你有这个功夫想那些假如,不如好好实行下你给我的情人节礼物。”
“你怎么知道?”原本跪在他膝上的人,往上挪了挪,冯镜衡被她一惊一乍地,弄得冷嘶一口气。
“我知道什么,你别乱动!”
“情人节礼物?”栗清圆道。
冯镜衡一脸茫然,“对啊。”他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继续。
栗清圆这
才明白,他以为她主动吻他,是在当礼物。
然而,“在你把红宝石折腾出来,我就不想把我的东西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