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关我什么事!”
“我们家老头当年为了迎娶我妈体面点,才租了里仁路那里。”
“关我什么事!”
“该说不说,他跟我妈感情其实还可以。起码到这个年纪了,百分之九十是离不掉了。”
“关我什么事!”
“所以,我想把老头这个德行继承过来。恰好这里也是只租不卖的。”
“关我、”
“别关了,听我把话说完!”
栗清圆:“……”
冯镜衡一面看着她,一面继续道:“我现阶段买房子你是铁定不要的,买我自己名下,没准你妈还得说我生意人家不干亏本买卖。不如租,长租给你用,钱我花。”
“……”
“这个后花园,你想怎么归置都可以。这里清净,隔壁是租给舍费尔住的,他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l次。他来了,我应付他。两边走动也方便。这里钥匙也交给你,当你周末过来度假的地方,译稿也可以来这里,好不好?”
“……”
“好了,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尽管来吧。我说过,我就在你面前。别在别人口里听说我。”
栗清圆一时愣在那里。
冯镜衡弯腰来摘开她肩上的包和手提的行李袋。往沙发那头扔去。
再低头朝她气息近一些,给她倒计时,“过时不候啊。别和舍费尔那个老毛子说了那许多冠冕堂皇的独立宣言,关起门来,反而一句话发落不出来。”
“……”
“三、”
“……”
“二、”
“……”
“栗、”
“你哥哥那个秘书是怎么回事!”
冯镜衡目光一紧,他就知道!
“嗯,什么怎么回事?”
“你少来,你让我问了,又不诚实回答。”
“你要问什么?”
栗清圆:“她和你?”
“没有半点关系。上下级都没有过。”
“她……”
“那是她的事。我这么说,够清楚了吧。”冯镜衡简单交代了程乾微和老大的过往。两个人现在是主雇,以前算是一起在老头手下做事的。冯纪衡正式接手老头的生意,老头便把一手调/教出来的一助给了老大。冯纪衡婚后,冯镜衡才正式回国来的。
他现在用惯的助手杭天,也是托的虞老板关系。与其说是冯镜衡信任杭天,不如是他母亲信任杭家。
而程乾微早几l年与冯镜衡工作交接里,有过会餐或者茶歇。成年人的边界感,几l乎不用开口,冯镜衡几l
次委婉地叫她不必关门,然而程乾微并不想听懂的样子。之后冯镜衡便私下不见了,凡事他们助理平级对话。
冯镜衡真正发现她和老大关系超出上下级范畴,是他有次去找老大谈事,程乾微在冯纪衡的办公座椅上抽烟,蹬了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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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微看清冯镜衡,即刻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到边上去了。
今天,她作为冯纪衡的助手,又是任由家家撒丫子跑。
冯镜衡才借机敲打老大,也自始至终不肯程乾微碰家家。
“他们?”栗清圆听到的真相,比她想象中好像简单点,但又好像更错综点。
冯镜衡把在外面跟老大交涉的结果转告栗清圆,“他说没有。我暂时倾向信他吧。他现在就是有点逃避解决问题的自我麻痹。”
栗清圆更愿意倾向或者站女性立场,“那么你哥哥这样对你大嫂?朱青全不知情,她又做错了什么!”
冯镜衡点头,甚至连点了好几l下,他也为此犯难,他宁愿听听她的意见,“圆圆,你得明白,那是别人的家务事。即便是我的亲兄弟,我也不可以左右别人。再亲的家人,人人也都只是你的客体。”
“我现在把程乾微逼急了,她反咬出点什么,她和老大这么近的关系,你准保朱青就一点不知道?”
栗清圆徒然一愣。
冯镜衡紧接着道:“一个女人真正的醒悟。根本不在于男人到底和别人有没有身体上的有染,而是……”
“我懂。”栗清圆笃定的口吻。是的,真正的清醒界限,根本不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上床。而是,他的心走离了她。
可是她比朱青简单多了。她有随时随地止损的余地。
而朱青有她的两个孩子。和原生家庭的拖累。
她今晚见到的伊家和伊宁,是那么的美好也脆弱。
栗清圆父母仅仅因为性格与价值观而分手,都成为了她这么多年的心病。
她不敢想象,家家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早早地往心里搁一块不可逆的病。
思忖良久的人,忽而端正地看着冯镜衡,她不确定了,甚至悲观起来,“冯镜衡,我今天和舍费尔辩论爱情的意义。突然发现还是浅薄了,好在舍费尔没有问我婚姻的意义。因为我哑口无言,我要交白卷的。”
冯镜衡接过她的话,“今天老大问我,问我信不信,没准过几l年,你也会变成那种围着家庭吵嚷的鱼眼珠。”
栗清圆不作声,等着冯镜衡的下文。
“我说我不信。我可以信你最终不愿意嫁给我。但是从你父母身上,我可以坚信,栗清圆绝对不会泯然自己。也正是因为你父母,即便分开了,还能各自活好自我,我才愿意回答你婚姻到底有没有意义?”
“对我来说,总归是有的。我父母没有婚姻,便不会有我。更不会这一刻,我站在你面前,跟你正名一点,人总是独立的主体。因噎废食的事,我向来不屑。别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行。”
“而你,栗清圆,什么时代了,也请你不要搞亲族连坐那套。否则,我会很后悔朝你坦诚。”
栗清圆仰头看对面人,冯镜衡的面色很严肃,甚至是毋庸置疑的认真。过刚易折的那种真,再多一息,便是世俗意义的脆弱。
这种张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