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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C59. 海枯石烂(5 / 6)

她当真死在这一片花海里,也算一种暴力美学了。

栗清圆洗了澡换了睡衣,甚至还给父母各去了一通电话。给向女士的视频通话里,向项不禁问起圆圆,为什么会喜欢这里?

栗清圆坦诚,妈妈,也许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房子,而是比房子更坚固的安全感。

向项叹一口气,宝贝,小舅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不能总是沉溺在这份感受里。

栗清圆却尤为地笃定,反问妈妈,这些年,你后悔过吗?如果当初你和爸爸包容谅解小舅……

栗清圆的话没说完,就被向项喊停了。

向项作为阿姐,始终不肯面对弟弟的死。不肯母女俩挑明些什么,早已尘封入土的事,现在还谈有什么意义。

圆圆一时斩钉截铁,“妈妈,你总是讲豁达。你真的做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始终不肯我多聊小舅。”

“圆圆!”

“他就是有喜欢自我和他人的权利。”

母女俩为向宗的事辩而无果。最后,各自挂了电话。

栗清圆躺在沙发上,夜风灌进来,吹透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仿佛如同死去一般,凉凉的,意志却清醒得很,她知道小舅多爱阿姐,也后悔自己这样朝妈妈,于是,微信上发消息给向项:

妈妈。对不起。

向项没多久回复:

我知道。圆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

*

冯镜衡来之前,回了趟里仁路。

见到猫屋里准备好的猫粮和水,便知道栗清圆来过了。

他取了换洗衣服,临走前还是改了主意。

别墅庭院进来,一屋子灯火通明。里头却悄然安静,他轻手轻脚进来,没出声,而是四处寻了遍。

最后,站在沙发边上,看清了脸上蒙着微微眼泪痕迹的人,她等得太久,睡着了。

整个人无霜无尘般地清瘦,冷淡,与世间无关。

冯镜衡轻声地喊了她一声,“圆圆。”

沙发上的人整个人惊梦般地醒了,瞬也不瞬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她人木木地,更像石化了,下一秒便要海枯石烂。

栗清圆回头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点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脸上哭过的眼泪,干涸着,紧绷着,她拿手搓搓,怪他,“你迟到了。”

“是。对不起。”

他的两只手,一手提着盒蛋糕,一手提着猫的航空箱。

栗清圆诧异,“你怎么把七七带过来了?”

“我都给它安排好了。”

冯镜衡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因为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栗清圆几乎是听清他这一句,无端地酸意,她由坐到径直站起身来,就这么站在沙发上,两只手朝他不无示弱地微微张开着,她想他抱,想要他丢开手里所有的东西,哪怕一分一秒。

冯镜衡走近些她,两只手依旧负重,只将身躯与头颅交付她。穿一身睡衣的人,新鲜的香气揽抱住他。

被扪住的人,不禁心上一动,又关怀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迟到了,我一个人害怕。”

“怕什么?”

“怕鬼,怕有人进来杀了我。”

她这样有点娇有点痴,实在叫人受不了。冯镜衡深吸一口她的香气,口里严阵,“他们不敢。只有我敢。”

声称要杀了她的人,被人反杀了一口。栗清圆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口,惩罚他的迟到,他的口出狂言。

吃痛的人,生发出不可收拾的作孽欲。

他把手里两样都扔了,蛋糕糊掉了,七七叫唤了声。

解放的双手来抱她,轻松握住她一具纤瘦的骨头。

相拥在一起,比身体更近的,是灵魂。冯镜衡再三问她,“怎么了,告诉我。”

栗清圆不想他问,也不想回答。这里没有别人,她也深信她说点什么,冯镜衡并不会笑话她。她是个成年人,健康的成年人,承认心里空虚好像并没什么可羞耻的。

“冯镜衡,我有点想。”

“不,是很想。”

闻言的人,忽而抱紧她,几乎扔一般地把她丢在沙发上,脱解自己,也顺手来翻那早已烂花了的蛋糕。

他从袋子里翻出几盒计生用品。拆上头包装的时候,却是在说蛋糕,说他今后应该不会买这家了,和他有仇,每次都不能完完整整吃一口。

栗清圆不懂他说什么,冯镜衡便告诉她,星期三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他早买好一份蛋糕。她和他吵了一架,他也气得懒得拿出来了。回头找老沈他们喝酒的时候,他当下酒菜啃完了。

沙发上的人听后不禁笑了下,天真也为难人,“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吃的。”

冯镜衡来脱她的衣裤,看到那里水意连连,诚如她说的那样。

很想。

冯镜衡再掰开些,“先看看你是怎么吃的,好吗?”

栗清圆面上一烧,即刻,眉间有被戮刺的痛楚。

耳边传来两个人一齐喟叹的声音。

沙发缝隙里嘎吱嘎吱的动静,

像一个苟延残喘的怪兽,它被迫驮着他们,随时随地要倒塌的骇然。

栗清圆有点掉帧的糊涂,偶尔出声,还是那句,我想你。

冯镜衡一面吻她的口不择言,一面去衔狐狸钟爱的果实。

果实被嚼碎,咽下。

再告诉栗清圆,他在这里。他比她更想,想到不能冷静地去思考。

想到他看每一张面孔,他们嘴巴开开合合讲些什么,都变成栗清圆的模样,最后又都不是她;

想到他看会议纪要的要,会无端变成栗清圆的栗。

栗清圆听后彻底失去清明,她只觉得人软绵绵的,有人偏偏要把这样缥缈的自己捣而碎掉。

从云间直直坠下去。

栗清圆有点怕了,怕他真的“杀”了她。

于是,气鼓鼓要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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