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进犯,说不定他们早已经被蒙元屠城变成尸体了。”
正在朱瀚发出感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喧闹的锣鼓乐声。
街面上的男女老少,纷纷都是往那个方向涌去。
“咦,这是还在游街吗?”朱瀚一阵疑惑。
“大人,不是游街,是戏班子!”胡一八伸长了脖子说道。
朱瀚踢了胡一八一脚,“仔细点称呼!”
胡一八连忙拱手哈腰,“好的小爷!”
“走,去看看杂戏!”朱瀚说道。
如今街面上,最常见的就是评话和杂戏。
评话说书就是跟后世的说书人没有什么两样,讲究的就是跌宕起伏的故事。
而杂戏则就不一样了,可谓是包罗万象,什么男男女女,什么王侯将相,都是能够被他们活灵活现的演出来。
朱瀚等人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里面的杂戏班子。
只见一块空地上,三五个男女穿着破旧的戏服,在几个乐器的加持下,伊伊呀呀的唱着。
他们唱的是除州当地的话,朱瀚多半能够听懂。
无非就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但是,就是这么俗套的故事,那些百姓们全都是听得聚精会神。
不少衣衫破烂的百姓,甚至还因为听得太过投入,为杂戏里的人物纷纷落下眼泪,或者是发出共情的欢笑。
“没啥意思,太俗套了。”朱瀚心中不禁有些抱怨。
中间那几个杂戏班子人员,很明显水平不怎么高,不少传唱的典故都是错误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围观百姓们的热情。
朱瀚就是看到胡一八等亲兵们,也都是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瞧他们那架势,要是朱瀚遇到什么歹人行刺,也多半是察觉不到。
“咦,对了,既然这么爱听杂戏,那何不用编一些新杂戏,用来宣扬自己的行政策略呢!”
朱瀚忽然就是灵光一闪。
一想到这个办法,朱瀚立刻就是高兴了起来。
那些个脏兮兮的杂剧艺人发出的唱腔,也没有那么难听了。
“胡一八。”
朱瀚喊了一句。
“小爷,有什么吩咐?”
胡一八连忙问道,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杂戏班子。
“这杂戏班子,咱们除州城里有几个?”朱瀚问道。
“怎么,小爷打算听戏吗?”胡一八顿时来了精神。
要是朱瀚喜欢上听杂戏的话,那胡一八作为亲兵头目之一,自然能够天天跟着沾光了。
“你这土贼,小爷我干什么,还用向你禀报?”朱瀚笑骂道。
“不用,不用,小爷,我就是多嘴一问。”胡一八连忙说道。
“快说,咱们这除州附近,到底是有多少个戏班子?”朱瀚问道。
除州附近的几十万百姓,一两个戏班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胡一八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才是说道:“小爷,要说戏班子,我知道的话,眼前这个吉祥班算是最好的,其余的几个戏班子,拢共还有三四个吧。”
“什么,才这么少吗?”朱瀚眉头一皱。
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相对于北边的濠州等淮西地区来说,除州可是风水宝地,算是富庶的地方了。
怎么才只有这么几个戏班子?
“小爷,俺正好听说了,原本除州附近是有不少戏班子,可都是因为害怕兵乱,全都跑到江南去了。”胡一八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会儿事,那这么说的话,江南的戏班子应该是不少了。”朱瀚顿时又是计上心头。
无非就是几个戏班子,要是自己让刘伯温向蒙元江浙行省索要一些戏班子,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胡一八,你刚才说这个班子叫做吉祥班?”朱瀚又是问道。
“是的,小爷,吉祥班,俺熟的很!”胡一八笑道。
“好,那你去告诉他那个班主,收工之后到府衙来,我要给他们安排个新的差事!”朱瀚说道。
“好咧,小爷!”
胡一八高兴的接过了这个差事。
朱瀚打算先用这个吉祥班试试水,毕竟算是一个全新的路数,需要先好好磨炼一下,以契合自己的要求。
回到府衙之后,朱瀚又是想到。
“要想利用杂戏推广新政,那就得编演新的剧情杂戏啊,自己倒是有思路,可是不会写这种剧本啊!”
朱瀚一时之间有了犯了难。
要说关于打土豪分田地的故事,朱瀚肚子里那是有不少存货的。
像是什么半夜鸡叫周扒皮,恶霸地主刘文彩、白毛女与黄世仁等等故事,都是记得很清。
但要是把他们写成附和元末百姓们喜闻乐见的杂戏,那就是有些超出朱瀚的水平了。
“看来得找一些读书人才行啊。”
朱瀚一冒出这个念头,瞬间就是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心中虽然有些许犹豫,但还是决定用此人了。
“来人,去把胡惟庸给我找来!”朱瀚说道。
门外的亲兵立刻领命下去了。
胡惟庸,正是历史上被洪武皇帝朱元章亲起大桉诛杀,牵连数万人的那个大明权相胡惟庸。
只不过,如今的胡惟庸,还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因为李善长的举荐,不久之前加入了红巾军。
朱元章率主力去往颍州,在定远城见到了胡惟庸,觉得这个读书人行事稳重妥当,正好可以派来给朱瀚当公文书桉上的参议。
不一会儿,一身儒袍的胡惟庸就是小步快走了进来。
“属下胡惟庸,见过安抚使大人!”胡惟庸一进门就恭恭敬敬的说道。
他从定远城来除州已经是好几天了,仅仅是刚来的时候,见过朱瀚一面,然后就似乎是受到了冷遇一般,连续两三天都是枯坐在公事房内,竟然没有一点差遣安排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