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神色复杂,显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只不过这间屋子实在太过阴暗,所以他们甚至都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甚至没有等到第二天,仅仅在他们聚会的四个时辰之后。
才刚刚离开不久的一群人,不得不趁着夜色重新回到这间屋子。
赵明德刚刚进门,就不满的抱怨道:“坛主,我知道您这么晚,着急,我们肯定是有钥要事,可不管天大的事儿,也不至于这么急迫吧。”
“我们抽出时间来这里一趟也是挺不容易的,如果太过频繁的话,很可能被狗朝廷的鹰犬发现端倪。”
“到时候咱们圣教在大同府的所有人,可都要跟着倒霉……”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屋子里虽然点了蜡烛,但是依旧显得无比昏暗。
可屋子正中上首坐着的一个人,却让赵德明心中不由得一颤。
也顾不得别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末将见过王爷。”
此时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在坐着,这人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衫,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五官方正,眼神之中却带着一股冷意,身材虽然不是特别高大,却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莲教的实际掌控者,自称汉王的陈学英。
这陈学英的来路可不简单,他那是曾经自立为王的汉王陈友谅的二十七子。
原本陈学英是陈友谅所有儿子之中最小透明的一个。
甚至可怜到,陈友亮有可能根本就不记得他这个儿子。
也正因为实在太过小透明了,很多剧院发生的时候几乎都没有牵连到他。
当初陈友亮在跟王宝宝血战的时候,被自己的儿子陈理偷袭丧命。
早就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大汉朝,也已经彻底的分崩离析。
在那一个晚上,陈学英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论语。
到处都是屠杀,以及鲜血。
而前半生的不幸,也让他逃脱了这次屠杀。
陈友亮的家眷以及几乎所有的儿子,都死在了那场混乱之中。
只有他一个人,逃脱的性命。
逃脱之后,陈学英隐姓埋名,想要就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
却没想到,自己平静的日子才过了半年,就有人找上了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莲教的时任教主。
他之所以找上陈学英,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利用陈友谅还仅剩不多的威望,收拢那些不想恢复大明的残部,壮大白莲教的势力。
对于这种要求,陈学英之前自然是不想答应的。
跟着陈友亮一路逃一路跑,他实在太清楚大明现在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了。
只可惜,有很多事情却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当时的他孤身一人,自然是无法反抗白莲教的教主的。
只不过白莲教的教主,也是自寻死路。
原本只是想扶持一个傀儡,却没想到陈友亮留下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只不过过了数个月时间,陈学英的力量就已经后来居上。
借助陈友亮留下的那些力量,干掉的白莲教,原本的教主,自己成功上位。
而一旦到了他这个位置,有些事情想不做那也是不可能的。
为了维持住自己的统治,陈学英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不停的给陈友亮原来的那些手下封官封爵。
反正这些东西现在他也没有,只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儿。
空口许诺自然是大方的紧。
也正因为这样,现在的白莲教跟以前比起来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干掉了白莲教的教主,但是陈学英毕竟没有办法立刻控制整个白莲教。
而陈学英控制他们的方法也相当简单,直接以汉王的名义大肆封官受爵。
每个地区的坛主,最次也是王爷起步。
下边的那些堂主管事,也基本都是将军。
这一下子,把一个干干净净的用来造反的白人教,折腾的是乌烟瘴气。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居中斡旋,渐渐的掌控了整个白莲教。
不过他现在毕竟主持白干教的时间还短,地方上的那些坛主表面上恭恭敬敬,可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政。
许多人对于陈学英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的。
对于这种情况,陈学英倒是也不怎么着急,就是带着陈友亮以前的那些老部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慢慢整理这些白莲教的势力。
也正因为如此,白莲教大同府的坛主,对于陈学英的到来才会那么的抵触。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陈学英也在不停学习进步着。
就像现在他只不过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能让赵明德这样的人心中惶恐,跪地叩拜。
“起来吧!”陈学英淡淡的挥了挥手。
赵明德忐忑的站起身,都不敢拿正眼看陈学英。
小心翼翼的走到坛主下首,站在他的身后。
“人都来齐了吗?”陈学英不急不缓的道。
坛主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回汉王殿下,孔老夫子以及许世恒大人还没有到。”
还不等陈学英开口,他身边一个穿着宦官服饰的人,已经用一种不阴不阳的语气尖声说道:“大胆!竟然敢让王爷等着他们,这两个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陈学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无妨,这些都是助我复国的义士,并没有学习过那么多的规矩,晚了一些也无妨。”
“今天晚上是我着急要见他们,他们一时之间不方便过来也可以理解,我在这里等一等也就是了。”
听到陈学英这么说,就连那位坛主也不禁微微一愣。
真没想到,这位汉王殿下,竟然如此礼贤下士。
跟他们印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