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贱贱的语气,章鱼哥总觉得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话的内容夺走。
所以,他到底是要一辈子待在这里等待主人呢,还是甘愿屈居人下抓住这一丝能寻找到陨落主人的机会?
他的生命本来就是漫长的,在配合上等待的滋味之后,时间似乎变得更加漫长了,长到他好像永远都过不完这一生,也永远都看不到头。
生命中那些毫无意义的事反而占据了他的所有,他渐渐在这样的日子中变得死板而生硬,早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他想,好好的活着,有意义的活着,鲜活的活着。
他想,真正的活着。
“我和你走,”章鱼哥面上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只是你不能阻止我寻找主人。”
“我当然不会阻止你的行为,你只要别和我唱反调就行,”林厌随意的回答道,随后便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吗?很多事情只要确认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无论对错。”
“我想好了。”章鱼哥郑重的点头。
“那好,”林厌将面前的羊皮卷轴放进自己的随身空间,起身离开,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回头说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明天我们一起离开。”
言罢,林厌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章鱼哥的眼眸之中。
又是等待吗?不过似乎这一次不一样了。
时空重新回到薛虎的房间之中,此刻林厌正胡乱的指挥着赵故棠给薛虎带上那个特制的刑具。
这是一个头戴式的刑具,比起下午时林厌在研发部遇到的尤底斯教徒所戴的刑具来说,下端长了一节,因为这个刑具对于脊椎也有些想法。
密密麻麻的尖刺交织纵横,需要深深的刺入人的肉体依附在脊椎之上,而后脑上的长长的尖刺则是用来贯穿某一部分脑组织的。
“哎呀,这个一看就是直接戴在那里的,”林厌此刻只觉得赵故棠笨死了,这么简单的刑具都搞不明白,“你戴错了,你快拔出来重新戴。”
可怜的薛虎成为两个人的实验品,因为上述对话的原因已经被弄的遍体鳞伤,可是他又不知为何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不停的发出哀嚎。
“你...你明明一开始就能让我无法动弹,”薛虎现在恨极了林厌,“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施展通感的降头秘术。”
“当然是因为傀儡术需要先施展通感秘术而我懒得动啊,”林厌奇怪的看了一眼薛虎,“不然你以为为什么?”
“那你还砍断我的双手,”薛虎又气又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被人玩弄到死。”
“我砍你当然是因为我想砍就砍了,”林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看着刑具就要戴好,她心情还算不错,“至于你诅咒的前半句,我竟然分不清楚是诅咒还是祝福,而且你还怪傻笔的,连诅咒人都只会说这些。”
眼看着刑具彻底戴在了自己身上,薛虎不甘的说道:“就算你能将我炼成傀儡救唐悦又怎样,现在我痛苦,她也痛苦,而且我看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你说她能撑过整个仪式吗?”
“如果她撑不过去,那就证明这是她的命,”林厌表情不变,“我已经仁至义至了。”
言罢,林厌不想再听薛虎搁这巴巴,走过去拍了拍紧张的小婴儿,然后便开始进行仪式。
“Die pyn kom uit die vlees, die pyn is wonderlik, die brandpyn, en my siel sal wedergebore word in die pyn.”(疼痛源于肉体,疼痛非常美妙,灼热般的疼痛,我的灵魂将在痛苦中得到重生。)
随着林厌轻声念出这句属于尤底斯的术语,整个房间中被奇异的黑色光芒笼罩。
不久之后,原本在耳边环绕的薛虎惨叫声终于消失,唐悦恢复了正常安静的躺在地上,而她的怀中居然有一个同样紧闭着双眼的正常小婴儿。
“好了。”林厌轻声道,“没想到事情比我想的要顺利,看来我还是可以回去睡一会。”
言罢,林厌便朝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赵故棠却在此时出声:“阿厌,你还好吧,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没什么大事,”林厌摆了摆手,“只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秘术我不太熟练,所有多耗费了些力气。”
闻言,赵故棠还是有些不放心,提出想要送她回去的想法,但是却被林厌拒绝了,要求他先将这里处理好。
无奈之下,赵故棠只能快速处理这间屋子中的一切,心想自己只要尽快赶过去应该就没事。
只是心中这股不安的感觉又是为什么呢?
林厌一晚上没睡,从白天到现在更是耗费了许多精力,现在已经有些久违的困倦,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躺下。
整个女员工宿舍的走廊还是那么漆黑和安静,林厌懒洋洋的走着,可她走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到自己的宿舍,她抬起自己的眼皮看了一眼周围,叹了口气,自己就是想睡一会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出来吧。”林厌说道。
“不愧是你,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有几分本事,”任涛从转角处慢慢走出来,“只可惜你今晚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我是该叫你任涛还是白城?”林厌靠着墙角懒洋洋的坐下,“或者还是司总?”
“后勤处那个单细胞蠢货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任涛在林厌对面盘腿坐下,“他想出去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任涛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不愧是主上啊。”
“就刚刚,”林厌听到任涛的称呼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小章鱼以为他在下棋,其实没想到是有人在控制着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