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大屏幕上终于浮现出画面，那是一位老人。
没人能从老人的脸色上看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因为此刻他一头银色的头发依旧梳得整整齐齐，所有人都能在他脸上看见岁月的刻痕，每一道刻痕都将他的形象刻画得更加坚毅，银色的眸子此刻里跳动着莫名的光芒。
所有人都能看见老人身上的潜水服都还没有脱，细密的水珠沿着潜水服流下，这位据说刚刚还与巨龙搏斗过的老人，身上甚至没有一丝伤痕。
希尔伯特·让·昂热。
一时间，控制室内全体起立。
还没反应过来的路明非以及根本没把昂热放在眼里的轩浩，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昂热校长。”施耐德看见屏幕上出现的身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事情并没有往坏的方面发展。
“哦……”
说到底，他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将可以整个世界作为试验品，总有一天会被天谴的吧？
轩浩倒是希望能受到制裁，让他死一次就好，可惜，死不了。
路明非不太明白为什么昂热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轩浩，也不明白轩浩为什么会笑。
路明非识趣地离开了这里，他明白这两人应该还有事情要说，不想让他听见。
可是命运的轨迹大致方向仍未被大幅度的改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纵着。
“对了校长，听说您……跟巨龙搏斗？赢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昂热朝着路明非微笑道，“诺玛刚才发消息给我，说你的3e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分数是十年来最高的，比你旁边的轩浩还要高，你的‘s’级血统毋庸置疑，我将特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虽然不多。”
他只是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面前，除了冰山一角，他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施耐德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人人员伤亡，避免了十年前一样的结局，他当然高兴，但是以他对于昂热的了解，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成功杀死一头龙，此刻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平静，至少应该再高兴一点。
但是目前为止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命运被改变了，还不足以证明什么。
“你会允许手下的人自作主张？”昂热皱眉。
“这根本不是我通关的好吧……”路明非叹气。
“哥哥，恭喜你啊，成功通关了这个游戏，还是完美结局。”
那样的话，那两个专员会死的吧？路明非心中问着。
如果命运能够轻易改变，那么这百年来轩浩所做的一切，按理来说应该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别问为什么楚子航刚当上会长就急着找接班人，问就是他不适合。
这让路明非感觉楚子航像是个朝着美女搭讪但是过于直男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强行找了个理由，就是为了跟他搭上话。
“你就这么自信他们不会脱离你的控制？”昂热问，“甚至还敢留下一头龙族在长江流域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迄今为止，他明里暗里做了很多事情，一百年的时间他几乎将网撒到了整个中国，为什么是中国？
在轩浩眼里，每一个人都是改变这个世界的‘钥匙’，而拧动‘钥匙’的人只能是他们自己，如果是别人那将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所以他没有吩咐手下的人过多干涉。
而对他说谢谢的是屏幕上的昂热。
昂热现在有些后悔把这个家伙拉到学院里面来了，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本次任务成功收尾，并无人员伤亡。感谢各位的努力。”
他发现身边簇拥着他的人都消失了，而此刻的路鸣泽正替代昂热浮现在屏幕上。
“你究竟想干嘛？”昂热眉头紧锁。
“不用谢我。”轩浩摊了摊手，“那不是我指挥的，是他自己的主意。”
路明非听着昂热这话感觉情况不太妙啊，应得的……意思是他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咯？天上不会掉馅饼这种事情路明非还是知道的，现在得到的越多，说不定之后付出的代价就越多。
路明非走出图书馆，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
“喂，别把我想得跟你们一样啊……”轩浩面色不善，“我这个人对手下就像朋友一样很随和的，至少从来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不像你们，一旦东西脱离你们的控制，就会想着毁灭他们，对吧？”
什么情况？路明非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他要是个女人，那这场面就像是在等着女朋友放学一样的男人，可两个男神等一个校？这是什么鬼？
路鸣泽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该说谢谢你吗？”透过屏幕，昂热面无表情地看着轩浩的眼睛，“救了我的两个学生。”
说着，昂热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轩浩。
“别告诉我你们是想守护世界这种天真的理由，对于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不会有人愿意留着吧？人与龙族的战争不就是这样吗？人对于威胁会感到恐惧，这是天性！所以才会想办法将他们抹杀在摇篮里，就像你们害怕着龙王的复苏，想在他们复苏之前解决掉，是一个道理。真是悲哀。”
门外，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各靠着门的一边，貌似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在众人欢呼雀跃庆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对视。
“摩尼亚赫号已经平安返回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我们获得了重要的样本，”昂热语气平淡，话语中并没有成功屠龙的喜悦。
……
“你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啊？”路鸣泽问，“是感觉没有成就感吗？”
路明非被众人簇拥着，这是他人生中
控制室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开始沸腾起来，所有人都高举着双手欢呼，教授团的教授们也激动得相互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
“前提……”昂热沉默了。
“脱离控制的前提是什么？”轩浩笑着反问。
当他看见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