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
炭治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断地暗示着自己。
这只鬼并没有给他不可战胜的压迫感,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鬼能够给他比老师还要强大的压迫感。
这是他的优势,让他能够时刻保持冷静地应对敌人。
“只是那些比钢铁还要坚韧且密集的丝线太过麻烦了而已,先想办法斩断……”
思考到这里,炭治郎握着折断的半柄日轮刀踏步上前。
日轮刀虽然已经被折断了,只剩十厘米左右的刀刃,但只要把握好距离,依旧能够斩东西。
炭治郎知道自己是不可以输的,因为如果他输了就没办法保护好祢豆子了。
所以不可以停下来。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把你那肮脏的东西从祢豆子身上拿开!”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的拳头并没有停下。
“哼。”
据说……那是能让人变强的药剂!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火之神神乐·圆舞!
炭治郎的身影像是烈火般冲出重围。
除非这枚药剂能让他立刻拥有钢铁一般的身躯或是与鬼一样的恢复能力否则即使用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急着找死吗?”
累有些不明所以,“你是只你身后的鬼吗?”
用的话九死一生,不用的话马上就会死,该怎么做根本不用考虑!
踏——
兵器一寸短,一寸险。
炭治郎此刻的大脑正在急速思考,拼命地寻找着破局的方法。
“爸爸?”
头颅在一瞬间炸裂,整个身体也跟着倒飞出去。
他抬起了双手,蛛丝在双手间结成网,脸上洋溢出胜利的笑容。
已经几乎被完全笼罩的炭治郎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来不及仔细思考,炭治郎就已经掏出了那枚药剂。
密集的丝线瞬间被染成血红色,猩红的蜘蛛网将突进中的炭治郎整个人完全笼罩,避无可避。
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忍受痛苦的能力让他即使是现在的状态依旧可以继续行动。
他从这只鬼身上真的闻到了疑惑的问道。
“我要保护好我的妹妹,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但他记得老师最后的教导。
这一拳杀不死鬼,甚至连重创或许都做不到,但即使拼着粉身碎骨,也要冲破着牢笼,给祢豆子创造逃脱的机会!
“愚昧。”
“真是可怜……”
“人类怎么会跟鬼是兄妹?真是可笑,你根本没有资格质疑我和‘家人’的羁绊。”
累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类。
炭治郎意识到自己好像要输了,并且会死,可他明明有不能输的理由。
两道相同的话语在累的脑海里炸响。
因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暴怒中。
“只有你……绝对不可饶恕!”
“唔——”
这是机会,要趁着这个机会轰飞眼前的恶鬼!
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这个少年莫名其妙地突破了自己的‘囚笼’,一只布满老茧的拳头正在眼中不断放大。
他看见了不远处被炭治郎扔在地上的木箱子,一只鬼正疑惑地从木箱子中探出头来。
地面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看见了什么?这个可笑的人类居然面对鬼握起了拳头?拳头对鬼能有什么用处!?
落网一般的锋锐丝线撕破空气,只需要下一秒,炭治郎就会被切割成块,无论拿出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砰——”
看着朝着自己布下的蛛网挥拳想要冲出来的炭治郎,累无情地嘲讽。
“祢豆子!快……”
“你们是兄妹吧?”
炭治郎有些疑惑。
关于人在死前会看到走马灯的原因,其中一种说法是,将死之人正在自己的经验与记忆中寻找着能够会比‘死亡’的方法。
如果怕死,就不要挥拳。
炭治郎的脚稳稳地踏在地面上。
原来他一直都是会呼吸法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一族世代相传的神乐舞,就是呼吸法的一种!
空气变得躁动起来,如同游龙般的剑技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灶门一族从很久以前就从事与火有关的工作,据说是为了避免伤病和灾难每到新年伊始都要跳起神乐舞,祈求‘火之神’保佑家人的平安。
现在这一拳是他拼尽全力的一拳。
炭治郎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挥出的拳头。
炭治郎握紧的拳头疯狂地朝着那些笼罩着自己的坚韧丝线轰过去。
可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了看被蛛丝束缚的祢豆子,又看了看炭治郎脸上愤怒的表情,累冷笑着问道。
血鬼术·刻丝牢。
但即使面对着致命的威胁,炭治郎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区区人类,也就只有嘴上说大话罢了!”
“原来如此……”
“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神乐。
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到炭治郎耳中。
“……”
此刻的炭治郎因为强行切换两种呼吸法导致呼吸困难。
无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折断的日轮刀停格在纤白的脖颈处。
“!?”
一道充满了愤怒,而另一道是一直灵魂的冷漠。
“是叫呼吸法对吧?”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刻回忆起的是身体羸弱的父亲。
老师教他的这一拳,叫‘无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