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无惨心中再也生不出丝毫的战意,只有一个想法——逃!
“他究竟想干嘛?”
虽然眼看着就要逃出无限城,就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但是无惨却一点也放不下心来,甚至更加抓狂了。
因为不知道为何,那个男人此刻依旧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在朝着他的方向过来,这让他感到很诡异。
“这家伙难道就不怕我逃走吗?”
对方如此不慌不忙的态度反而让无惨心里更加惊慌了。
“拦住他!拦住他!狯岳!鸣女!童磨!猗窝座!黑死牟!无论是谁都好,赶紧给我拦住他啊!混蛋!”
无惨焦急又疯狂的呐喊声不断的传进无限城中恶鬼们的脑海里,包括黑死牟在内的所有鬼得到这样的指令后都开始有了动作。
“是……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空旷又寂静的房间中,黑死牟缓缓起身,他看着手中略显狰狞的长刀,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受过的屈辱。
“很好。”
“女人!你们不要太嚣张了!”
“一个老家伙能给你们带来如此大的动力吗?”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他至今仍然无法超越,一是继国缘一,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赤手空拳的男人。
“嗯。”
另一处房间中,盘坐在地上的猗窝座也缓缓起身,他抬起手,沉默的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你说什么?混蛋女人!”
香奈惠嘴角微微扬起,看样子她也是个挺记仇的人,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复仇的。
而对于三女而言,她们的身体素质虽然已经远超常人,但终究还是凡人之躯,长时间消耗下去身体依旧会撑不住。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正在逃避‘恐惧’,说什么等‘你们’解决掉‘我们’?你若真有本事就去阻止那位先生试试看啊!?明知道不行,却妄图逃避,这不是恐惧是什么?”
他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脑袋被一巴掌扇飞的情景,那时的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而如今已经五百年过去了,自己为了变得更强,不惜变成恶鬼,修行如此漫长的岁月,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啊啦,被我说中了?”女声嘲讽着。
之呼吸·终之型·彼岸朱眼。
话音刚落,三柄日轮刀同时逼近,闪着森然的寒光。
“是你们逼我的。”
三道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犹如死亡的宣判。
只是在常态下不会有人能看到这样的破绽,可在三位少女的眼中,这样的领域简直漏洞百出。
“请诸位协力排除干扰,不惜一切代价,清除一切碍事之鬼!”
“好不容易拥有了‘情感’,现在却在逃避它,果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对你而言,这世上的一切喜怒哀乐果然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挥动着手中的铁扇再次发起进攻,“等我们先解决了你们,就只剩下那个老头了!到时候我倒想看看他一个人还能翻天不成!?”
理论上来说,鬼是不会感到疲惫的,也就不存在撑不住这一说法,但这只是针对肉体,而使用这样大范围的血鬼术需要消耗的并非只有体力,还有精神。
蝴蝶忍忍不住吐槽。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童磨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童磨心里苦,但是他没地方说。
“阿勒?姐姐这是好心来着。”香奈惠被吼得有些懵懵的。
那些弥漫在周围对于普通人来说致命的冰屑似乎对于她们三姐妹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不论是香奈惠、香奈乎还是忍都早已超越了人类的界限。
看见那双炽热的黄金瞳,他恍惚间回想起了继国缘一离世的那个夜晚。
女声突然间变得无比冰冷。
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现在,不论这三个女人配合多默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在领域中的他是无敌的!
“来吧!看看是你们先被寒冰淹没,还是我先撑不住!?”
三个少女再一次默契的使出同样的剑技,她们三人的配合就像是三位一体,不需要任何沟通就能够心意相通。
童磨已经近乎使用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来制造如此之多的冰莲,要知道平日里他对付其他鬼杀队剑士甚至是曾经那些弱得可怜的柱都最多创造出两个‘雪女’就足够了。
······
“嘎——嘎——”
那是三双妖异的赤红双眸。
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被红色所覆盖了。
“可悲之人,最可悲之处就在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可悲。”
透过无惨传达过来的意识每一只鬼都看见了那张苍老的面孔,而黑死牟此刻也终于恍然间明白过来自己之前是看走眼了。
在童磨惊讶的目光中,几道猩红的残影闪过。
三个少女轻盈的身姿如同翻飞的蝴蝶一般不可捉摸,围绕着童磨的身侧不断闪烁,留下一道道残影。
寒风凛冽的刮着,少女们如同雪女在风中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掀起无数能够撕裂人体的锐利寒冰。
红色的双眸,红色的斑纹,还有红色的刀刃。
无数只鎹鸦疯狂的在无限城中鸣叫着,它们刺耳的声音传入四散在各处的鬼杀队成员耳朵里。
香奈惠轻易的躲开攻击,望向童磨的目光中带着怜悯。
但是如今的情况可不同了,童磨会感到恐惧了,他怕死。所以只能跟无惨说抱歉。
童磨咬着牙,恶狠狠的凝望着眼前这个让他厌恶的女人。
童磨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扇,一道道带着寒意的锋利冰刃不断朝着三女斩出。
弥漫在空间中的冰屑开始汇集,凝结成无数多冰霜之莲,紧接着冰莲逐一绽放,无数少女模样的蕊在半空中舒展着身躯。
这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局面,因为无论是否击败这三个女人,他都将因为无法违背那位大人的命令前去阻拦那个恐怖的家伙,而这才是他最不愿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