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那道影子完全消失之际，泪水从那保持着笑容的脸颊上划过。
“……”
不过在他看来，这似乎是好事。
“其实我一直在后悔当时……没能跟你说那句话……”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
一个是痛苦挣扎着的井上昊，而另一个是哭泣中的井上织姬。
他看见了自己曾经摸着织姬的脑袋夸奖着对方漂亮的头发。
可现在似乎怎么也不像是该动手的时候……
井上昊突然间猛地抬起头。
在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井上昊无力地跪倒在一片空白中，不知所措。
因为父母的暴力，他只好瞒着二人偷偷地照顾着妹妹。
他痛苦地看着一切，眼睛里涌出了血与泪。
它不断地在原地挣扎着，目光呆滞，既没有身为虚的疯狂和杀意，也没有身为人类时的清明。
黑崎一护拍开她的手，同样是一脸懵逼。
“织姬……哥哥全部都听到了……”
兄妹两人多年来的心结似乎伴随着这声道歉彻底解开了。
他回想起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伴随着这声呼唤，让两人更加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
“啊——啊——啊——”
她早就已经决定要长大了。
这是她，一直想对哥哥说的那句没来得及说的话。
两人明明身处同一片空间，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一般，无法倾听，无法看见，无法触及。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织……姬……”
“织姬……你知道吗？你的头发很漂亮，颜色很好看，就像太阳一样，感觉很温暖。”
“！！？”
井上昊的魂魄越来越淡，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声音落下后，一幕幕画面涌向井上昊的脑海。
“嗯……”
嘶哑声音从变成虚的井上昊口中不断传出。
“剪掉它……是我在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刚上初中，三年级的学姐说‘我看见你的头发就讨厌’，于是给我剪掉了。”
看着眼前带着温柔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淡淡身影，井上织姬热泪盈眶地伸出手，想要触碰。
井上织姬有些犹豫。
黑崎一护无语地看着一旁的朽木露琪亚，心想你才是真正的死神，你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当虚的外壳完全褪去，井上昊的目光变得清明，但他的身躯却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般，呈半透明的状态。
“啊啊啊啊——”
所以他一开始才不想那么麻烦啊。
空白的空间中，井上织姬迷茫地打量着周围。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出门的时候，织姬一语不发，沉默地吃完饭，接着就面朝着墙壁睡着了。
也正因为这样，她没办法带上他送的发卡了。
这是井上织姬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
随着自己妹妹的声音不断讲述，仿佛投影一般，一幕幕画面浮现在他眼前，不仅有他熟悉的画面，还有着他从未看见过的陌生画面。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那一天呢？”
井上织姬也说着同样的话。
织姬的声音还在继续诉说着。
那道声音这样回答着她。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听见了。
她掐着黑崎一护的胳膊问道。
在这片空间中，无论是谁，在他的眼中都像是透明的。
他微笑着松开了自己妹妹的手。
当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现在看见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之后，他明白了。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几乎同一时间，井上织姬也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变成虚的灵魂被摘掉面具后就能够变回普通灵魂？这根本就不合理。
一幅幅画面在轩浩面前闪烁，他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因为她觉得，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不会欺骗自己。
这样的状况她可从未听说过。
“我……做了什么？”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深深地呼吸着，心中默默地想着，一定能够传达到。
“我……我——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倒不是因为涌入的画面太多，只是因为这些画面，都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那天，哥哥给我买了个带的发卡……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可我就是不喜欢……”
“慢走啊哥哥……一路顺风……”
他匍匐着那庞大的身躯，朝着井上织姬的方向爬过去，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眼前的女孩。
井上织姬疑惑地问道。
那道声音叹息着回答，“想知道答案的话，应该由你自己去找才对。”
而同时，也意味着诀别之时到来了。
“这是……织姬的声音？”
“织姬，哥哥要出门了……”
世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井上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脑袋，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被撑破。
两道声音发出相同的质问，隔着不同的时空重叠在一起。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后悔。
井上织姬抬起头，疑惑地四处张望，可什么都没能看见。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呢？”
“想必，你应该有许多话想跟你的哥哥说吧？”
“不知道，人生的方向总是迷茫的，没有人能够给你答案。”
“我……该去哪里找？”
空白的空间中，井上昊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