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完颜将军,他喜欢您喜欢了将近二十年,从来就没得到过您的任何回馈,您想他居然能答应您去救他的情敌,他的内心会痛苦到何等程度?”
刘南平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完颜烈赶上队伍,策马走到刘南平的马车一侧,说到:“小蝶,公主睡了吗?”
小蝶看了看公主,刘南平给她摆了一个睡觉的手势,小蝶便告诉了完颜烈。
“既然公主睡了,你转告她吧,药方和百年长白参都已经转交给陆驰。”
“将军谢谢您,我会转达给公主的。”完颜烈调转马头,回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一路上,刘南平不再跟任何人说过话,就连给皇帝和长白老祖请安,都因身体不适为由免了。更别说跟完颜烈见面了,刘南平一直都在马车里没有出来,她也不让小蝶侍候,又叫了一个随从在车外随时听从召唤。
她让小蝶跟她一起躺着,贴着小蝶的耳朵说:“要是真的上了长白山,就真的出不来了。”
小蝶一听,公主这是话中有话啊。
“公主,难不成您想溜出去?”
“我想去看看陆驰吃了解药好了没有。”
“可是您的身体还没康复啊,再说老祖在这里我们是跑不掉的啊!”
“明天就到后汉新京师了,我就说我受不了颠簸,要求住下来,请老祖先行回长白山。等我好了再去上山领罪。”
“好吧,明天我会配合您的。”
后汉皇帝早就怀疑安插在大周的细作系统出了问题,明明陆驰身中剧毒,却没有人禀报。刘南平身在何处都还得跟踪完颜烈才能知道。便派了后汉的细作去大周打探虚实。
晚饭过后,细作回来复命,原来安插在大周的细作首领已经被发现,服毒自尽了,所以才导致整个大周的细作系统瘫痪的。正好老祖在这里,可以重新派细作首领过去把断了头绪的细作重新联系起来。
刘南平也知道了谭明自尽的这个噩耗,想一想当初谭明也帮过自己,刘南平未免有些许伤感。小蝶安慰她到:“公主,谭首领是一个好汉,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把其他人供出来。他死之前一定受了不少罪,我佩服他,替安插在大周国的同门感谢他。”
“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烦恼了?”刘南平这个问题对于小蝶来说太惊悚。还没等小蝶说话,长白老祖刘兴邦就走到她们的马车旁边,让小蝶下来,她有事对刘南平讲。
“你想死吗?”
刘南平听老祖这样问她,肯定是恼了她刚才说的话。“徒儿还没想清楚,请师傅指点迷津。”
“你的心早该死了!如果你生在一个平常百姓人家,你的婚事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倘若遇到灾荒兵乱,被卖到妓院或者大户人家当奴隶也是正常的。
现在你占了嫡公主的名分,享了天家的富贵,我教了你一身绝世武功,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想为所欲为了,你对得起谁?
你想没想过供养你的后汉百姓?你想没想过生你养你的父皇母后?还有用一生心血栽培你的师傅?你若如此轻生你又对得起哪个?
你以为你的性命就是你自己的吗?我告诉你,你的命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我还告诉你,根本就没有能解除顶级解药的配方,当初毒师研究出这品剧毒的时候,就是为了拖延敌人自救的时间才编出有解药的这个环节的。”
刘南平瞪大眼睛发疯似的对长白老祖说:“所以说,你给小蝶的锦布上根本就没有字?你还是要置陆驰于死地?对不对?”
长白老祖狠狠的盯着刘南平说到:“对!后汉五代人前仆后继的一统大业,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被阻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区区一个敌将何须大动干戈,你父皇做的一点也没错。错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张谭明也不会死,安排在大周的细作系统也不会瘫痪。你该醒醒了,做一个嫡公主该做的事情。”
刘南平搭上性命换来的解药居然是假的,已经离开山寨二十多天了,想必陆驰已经在天上看着他的平儿了。
长白老祖把南平剑扔到刘南平面前,说到:“陆驰已经死了,如果你也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你要想清楚了,死该怎样死?活该怎样活?”
从长白老祖到马车上来,到被告知陆驰已经死了。刘南平这一次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哭的太多太多了,她也是死过多次的人了,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与陆驰阴阳相隔的宿命。既然如此,她的心已经死了,嫁给谁都已经无所谓了。
“师傅,徒儿想明白了。徒儿要活下去。请您把完颜烈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一会,完颜烈就赶过来。跟小蝶一起站在马车外面。“完颜烈,我有话问你。”
“公主尽管问我便是。”
“我的心已经死了,一辈子都不会爱你。我可以嫁给你,但是我不会跟你同房,你不可以纳妾,我允许你养外室,外室可以生孩子。这些条件你能接受吗?”
“公主,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怎样对我,你都是我完颜烈唯一的妻子。我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完颜烈说得斩钉截铁气宇轩昂。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完颜家对皇室的忠心嫁给你,如果以后你厌倦了我,或者你心里有了别人,你都可以毫无避讳的告诉我,我不怪你,我会成全你的。和离或者休妻都可以。”
“公主,您这是真的同意嫁给我了吗?我没听错吗?”
“是真的,你回去准备吧,我不想张扬,一年后成婚。”
“太好了!谢谢你!谢谢老祖!谢谢皇上!谢谢小蝶!”完颜烈兴高采烈的去跟每一个人道谢,他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公主终于肯嫁给她了。”
长白老祖那张很少看见笑容的脸颊,也出现了一抹心仪的微笑。她拍了拍刘南平的肩膀就下了马车。小蝶过来给她掀轿帘,看见刘南平目光死寂,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躺在铺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