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看着画上的贵妃娘娘,不禁颤抖起来……
“把画放到水缸里面的火焰里烧给我!快!快!快!”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来了,并且越来越加急促!
颜心慌忙之中打开房门,拿着那幅画就往外冲……
话说另一边,皇帝和皇上一同用晚膳。皇帝刚饮完一盅酒,皇后立马就把酒盅斟满。
“皇后,你与朕夫妻有多少年了?”
“皇上,臣妾十五岁进燕王府,下个月就是臣妾四十五岁的生辰了。臣妾陪伴皇上已经有三十年整了。不知皇上对臣妾是否还满意?”
“一转眼三十年了,真快啊!你为朕管理后宫,平衡外戚,还生育了太子,养育了嫡公主。无论从方方面面,都让人挑不出理来。”
“皇上,您这样说,臣妾就安心了。臣妾只图能为您分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皇帝把手放在皇后的手上,继续说道:“皇后,朕生在皇家,有些事情并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虽然朕心里装着的人不是你,但是朕对你也做到了尊重有加,不曾有过怠慢。放眼各国皇室,除了大周,就没有比朕更重视皇后的国君了。你告诉朕,你心里怪不怪朕。”
“皇上,您吓到臣妾了,好好的,怎么说了这样重的话?”
“皇后,想当年如意死的时候,朕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是你帮朕争取到了皇位,朕才不得不被迫身担重担的活下去。从那之后,朕心里只有国事,没有自己。”
“皇上,您心里苦,臣妾心里也苦啊!臣妾想做您心里的女人,可是无论臣妾怎样做也入不了您的心里去。臣妾表面上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实际上是一个得不到夫君心的弃妇。臣妾不怪您,要怪只能怪臣妾做得还不够好。”
“不,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只是,朕爱的女人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一个一颦一笑都被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女人住进朕的心里了,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怪朕,也不要怪后宫其他的嫔妃。”
“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您认为臣妾责怪她们了吗?”
“没有是最好的,如果有就请你收回你的埋怨。”
“皇上,臣妾为什么要责怪她们?她们岂不是跟臣妾一样都是一个个弃妇而已。既然我们都不是您心里住着那位,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
“皇后,你确定你没有对她们中任何一个,动过心思吗?”
“皇上,臣妾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问?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让您误解了?臣妾礼遇各宫,从未做过苛待嫔妃的事。”
“好,好一句从未做过!现在这里只有你与朕夫妻二人,希望无论之前你做过什么,从现在起你就放手吧!过去的朕不会再追究,希望你也不要再介怀。”
“皇上,臣妾不明白您为什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臣妾愚钝理解不了,还请您明示!”
“那好,皇后你跟朕来,朕带你看一场好戏的大结局。”皇上起身,皇后跟上。两人走出寝宫,来到院子里。皇帝看着皇后说道:“有些事情当面戳穿并不好,朕给皇后留了颜面的!”
“皇上,臣妾只想看看你要带臣妾看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能让臣妾没了颜面?”
皇上看皇后如此理直气壮,内心也火了。这个皇后一向强势,有些事情擅作主张,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就是让皇帝不喜日日见到皇后的原因之一。
所以说皇帝重视皇后并不是因为夫妻情深,完全是对政治平衡的考虑。这种空壳的婚姻,难免不会让皇后成为除了身份地位以外的弃妇。
“你跟朕来!”
皇帝把皇后带到了汉正殿宫人住的偏院,皇后虽然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见张实初带着一队侍卫,把宫人的住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后心想:张实初不是被皇上关进死牢了吗?怎么还会在宫里?这个架势难道是要抓人?在汉正殿的偏院抓人,不是抓皇上的人就是本宫的人……
张实初带的侍卫,难道是抓颜心的?皇后此时恍然大悟,原来皇上跟张实初设了一个局。什么皇上要跟本宫过平常夫妻的生活,分明就是支开颜心。
不过颜心也不傻,她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的。皇上刚才那番言论就是在试探本宫有没有心虚。现在贵妃已经死了,恐怕是张实初又给皇上灌了迷魂药,串掇着皇上要给张贵妃报仇。
只要颜心咬死一切都不知道,张实初就没有办法怪到本宫头上。到时候本宫在治他一个以下犯上,栽赃陷害的罪,让这个魏贼彻底从朝堂上滚下去,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后娘娘已经想好了对策,就等皇上开口问话。谁料皇上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张实初只是给皇后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并没有出声。所有人把眼睛都盯向宫人的房舍大门。
只听见大门里嘁嘁喳喳一连串开锁的声音,马上大门就开了。颜心从门里冲出来,头发都乱了,脸上全是惊恐。真不知道她在屋子里究竟遇见了什么?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稳稳当当的主事姑姑。
侍卫一起上前,控制住了颜心,颜心手里拿着一张纸,已经在挣扎当中飘落在地。颜心被吓的都已经不会发声了。直勾勾的看着皇后娘娘,就像一只束手就擒的羔羊,在等待着屠夫的宰杀。
张实初捡起那幅画,并未看画的是什么,直接递给了皇帝。王飞虎拿来油灯,皇帝在灯下定睛一看,确实就是胡惟勇先给皇帝的那幅。只不过这一幅有浓郁的墨香味……
“皇后,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还没等皇后开口,只见颜心挣扎起来,对着皇帝大喊:“一切都是我干的,与皇后娘娘无关。张妃她害死了颜玉,我恨毒了她,我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