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随时换掉你!听到没有?!不许给我偷懒,我可是花了那么多钱雇你呢。”
这时,白果从病房门外跑进来,急匆匆地,站定后拍着胸口喘气。
她喊了声:“左超!”
左妈回头见她大喜:“哎哟,果果来啦!”
白果走到病床边坐下,质问:“左超,你快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超傻兮兮地看她,拿起一块苹果递到她面前,手指上还有水渍,分不清是什么。他说:“吃果果!”
“我不吃。”白果皱眉推开,“你快跟我说,庄乐乐是不是那天去找你了,江涵是不是她逼着跳楼的?”
左超被推开后一愣,忽然大哭起来。
这举动吓坏了左妈,左妈一把用力推走白果,扑到床边抱住左超哄道:“喔喔喔超超不哭,她是坏人,咱们不跟坏人玩!乖乖乖,不哭啦!妈妈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
白果无语。
这是什么场面?左妈在哄三岁小孩吗?
几分钟后,章宁远赶到,只有他一个人,来得很匆忙。不过还好他随身携带警察证,让左妈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气焰一下小了不少。
三人站在医院走廊,章宁远询问情况。
左妈解释:“警官啊,实在不瞒你,超超醒来就这样傻傻的,脑子也不灵光,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到……”说着还没忍住眼泪,委屈道:“好好的孩子变成这样,我真的太命苦了。”
章宁远道:“医生怎么说?”
左妈哽咽地答:“说、说是脑子里有淤血,压迫那个什么神经,可能一辈子都……一辈子都……”
白果不悦地吸了口气,在心里补全了左妈的未尽之言——一辈子是个智障。真是没想到,左超会以这样的状态醒来,本以为会带着真相,却再次将真相埋没在地底。
后来左妈带着章宁远去找医生,白果重新回到病房,左超正看着窗外愣神。有一瞬间,白果仍对左超抱有希望。
她坐到对方身边,看着对方的眼睛问:“你记得我是谁吗?”
左超迟疑了一会答:“果果?”
白果惊喜:“你没有全部忘记对不对?你再想想那天,就是江涵来找你那天——”她点开手机翻出江涵的照片,展示给他看,“就是这个女生,你能想起来的,你努力想想,是不是庄乐乐带着江涵来找你的?”
左超皱起眉头,照片滑到庄乐乐,忽然他惊恐地拍掉手机,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白果看着跌落在地的手机,又看了看左超,心渐渐冷了下去。她转身想走,却被左超一把拉住。
左超哭着说:“不要走!果果,不要分手好不好?”
白果一点点掰开他的手。
左超仍继续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在游戏里赚了好多好多钱,你先吃什么你想玩什么,我都带你去!我会把公司再开起来,到时候你就是老板娘,我们会很幸福的……”
接着左超不可自拔的胡言乱语起来。
白果深深地看着他,心情复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她画大饼,还要抓着她的手不放,究竟是自以为是的情深直到自我感动,还是心智缺失仍难改自私自利的本性?
她叹了口气,无解。
收费台前,白果付完了这几天的医药费,动作轻柔地将发票对折,打算收起来。
章宁远有些迟疑地问:“你男友住院这段日子,都是你在出医药费?这笔开销恐怕不小吧?”
“确实不小。”白果点点头,“另外,他不是我男朋友。这件事说来特别复杂,但他真的不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白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可能是非常厌烦旁人将自己与左超捆绑,对于左超,厌恶真的都是很轻的情绪了。
“那你——”章宁远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手里的发票。
“没错,这些钱我会全部要回来,有必要时,会通过法律的途径。”白果忽然看他,眨了眨眼,“……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章宁远说:“我不能评价,因为这是你的事。如果你的利益受损,我支持你讨回来。”
白果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有关部门的精英啊,说话都跟写在教科书里的模板一样规范。”说着往医院大门走。
“诶我是真心的!”章宁远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