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确实也是这样。
白果叹了口气,虚弱地说:“你是我妈,你别老是你妈的你妈的,你自己听着不尴尬吗?”
白芳菲被怼得一愣:“……什么话!你他妈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草,真是草了,白果你他妈跟谁学坏了?!”
白果将听筒拿得远了点,然后扶着墙坐了起来。
身体仍在疼痛,腿上被高跟鞋戳的地方好像流血了,手臂上也热辣辣的,不过刚刚那种好像濒死的寒冷消失了。
她等了一会,才将手机贴回耳边,冷冷地说:“我进了鼎盛资本实习,开销比较大,所以没及时给你转钱。”
“鼎盛资本?”白芳菲奇怪地问,“听上去是个大公司?”
“嗯,国内排行前十的投资公司,做过很多出名的项目。我也是这周一才开始实习的,公司离学校比较远,来回通勤还有在那边吃饭花了不少钱。”
实际上,白果都是在公司食堂吃的,还是全素。因为先前被庄乐乐敲诈走两百多块钱,对她来说就是巨款。
很可悲很可怜的现实,她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留给自己的伙食费只有可怜的不到六百块,一下去了四分之一,她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听到是大公司,白芳菲的语气都开朗不少:“哎呀,你早说是去实习啊!这么厉害的公司,一个月肯定能赚很多钱吧??邻居都说从小你就学习好,长大了有出息,果然没让妈妈失望!”
白果张了张口,听对面滔滔不绝地夸赞——大部分是白芳菲夸自己多会养孩子,照顾白果长大有多辛苦——她想了想,还是把实习期工资只有一千给吞回肚子里。
“不管你了,下周记得把生活费补上。”白芳菲语气好太多,差点让白果觉得刚刚是人格分裂,“你也知道妈妈生活不容易,你要多少体谅妈妈好吗?你最乖了,妈妈这辈子只能靠你了。”
“知道了妈妈。”白果沉声说。
挂断电话后,白果靠着墙壁坐着,伸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蜷缩成一团茧,看不见的丝线绕着她一圈又一圈,她安静地哭着。
她其实是个很乐观的人,但原主不是。
白果在她的身体里,共享着她的记忆和情感,此情此景下,她只想哭一会。就一会,不然太难受了。
哭累了,恢复理智了,她小心翼翼地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都只是皮外伤。然后她把脖子上的狗链摘下,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
宿舍的阳台不是封闭的,没有玻璃窗户,深秋夜里很冷。
她重新打开手机,看到连赫给她发过消息。从时间推测,应该是连赫放过白果之后,回到家里,然后联系不上她,才找的庄乐乐。
呵,连赫这个人,是真的会玩啊。
白果紧盯着屏幕上连赫的头像,然后点出了语音通话。
连赫很快就接了起来。
白果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学长,我、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你能陪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