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在这个非法治社会,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谨慎。
他爬起来,环顾四周。
这屋子,像县里的家宅。四周门窗紧闭,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陶青鱼抿唇,悄悄爬起来。
阳光透窗而过,斜着的光线中灰尘飘动。是个空置有一段时间的屋子。
这屋里空荡荡的没地儿可躲,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发现外面紧锁着。
走不通,也跑不了。
陶青鱼心上一沉。
忽的,外面有人声。陶青鱼嗅着嘴里的铁锈味儿,疾步走到门后。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陶青鱼指甲紧扣掌心。
“人呢?”
来人转身,他伸腿下了死劲儿踹中人。没想到后头还有两个,进来便反绞着他双手压在背后。
“嘶——”被踹了的男人痛苦捂着膝头。
看着陶青鱼,他怒而扬手。
啪的一声,陶青鱼被扇了巴掌在脸上。
用劲儿之大,陶青鱼脑子空白一瞬,接着是嗡嗡耳鸣。
陶青鱼使劲儿挣扎,可来人只捏着他嘴巴将东西往他嘴里一灌。
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陶青鱼惊恐睁大眼,脚下蹬着地板摇头躲避,却被迫捏着喉咙咽下。
“呸!”
“他娘的!带走。”
嘴巴被堵住,陶青鱼眼角析出泪花。他被装入木桶中,看那光亮一点一点散去,眼里闪过绝望。
“唔唔唔……”
爹,小爹爹……
怎么办。
后颈一疼,他又晕了过去。
*
柳街。
鸣水县的烟花之地,遍地的青楼娼馆。日夜笙箫,紫醉金迷,连街道上都是香风阵阵。
送水的水桶车来往,带个人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鸣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方问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日光刺目,让人晕眩不已。
找了这么久,可还是不见哥儿踪影。
小鱼……
陶青鱼。
方问黎目眦尽裂,人在疯癫的边缘。
“主子!柳街有消息!”
*
鸳鸯楼。
二楼厢房,风娘瞧着那床上脸色泛红的哥儿。她轻笑一声,风情万种地靠在桌上轻扇着扇子道:
“我说,这哥儿年纪不小,你还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
“十两,爱要不要。”
男人搓着手笑道:“风娘,你瞧瞧这脸,养养定能媲美你鸳鸯楼的头牌。”
“呵,头牌?”
风娘扇子一和,直起身道:“风娘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难不成还不会看人。十两,没得商量。”
“再加点
!”男子着急,不安地走动。
风娘走到床边,扇子在哥儿脸上拂了拂。“再加啊……哟,人怕是都要废了。”
陶青鱼被脸上的触感惊扰。
他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身上热得厉害,像岩浆烧灼。让他恨不能扒掉一身皮。
好难受……
小爹爹,呜……我好难受啊。
嘭——
门骤然被踢开。
房门内的人一惊,风娘眼珠一动看向来人。“……这不是方夫子。”
找到鸳鸯楼的那一刹那,方问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痛恨。
刚刚还在讨价还价的男人看见方问黎的那一瞬间,立马转身往外跑。
阿修堵着门,一脚给他踢到了一旁。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饶了我吧!”
“啊!!!!”
他利索地给人手脚卸了,扯了一旁的飘带拧紧将人绑好。
阿修笑着,但眼里没半点笑意。他重重拍着男人扭曲的手道:“趁着还有时间,你最好想想怎么死舒服点儿。”
男人惊恐,瞬间嚎道:“不是我,我也是听上头的命令!”
“饶命,饶命啊!”
屋里。
陶青鱼已经神志不清。
“小鱼。”方问黎看着床上完好无损的人,心尖一颤。
他将陶青鱼手脚解绑。
人刚抱起,哥儿直接像八爪鱼一样缠抱上来。
“小鱼?”方问黎呆住,心脏砰砰直跳。
刚刚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男人此时像个纯情的少年郎,手脚不知往何处放。
凤娘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弯眼只觉好笑。
陶青鱼脸颊贴着男人脖颈,轻轻蹭过,那截肌肤像细腻的绸缎般丝滑。
“呼……”他喟叹眯眼。
方问黎护食一般紧搂着人,容着哥儿在脖子上乱蹭。
凤眸黑漆漆的,盯着站在一旁笑着的风娘。“出去。”
风娘道:“要不是老娘,你相好就没了。”
热,还热……
陶青鱼哼唧,眼睛被烧得水汪汪的,通红。
方问黎:“小鱼……”
“热!”
陶青鱼忽然撕扯方问黎的衣服,滚烫的脸往他颈子上拱。
方问黎从后怕中抽神,摸着滚烫的身子眸色骤沉。
风娘扭着腰,风情万种,慢悠悠笑道:“哦,忘了说一声,你相好被下了药,再不解人会伤了根子。”
方问黎手臂一紧。
陶青鱼痛呼。
“小鱼,没事。”他横抱起人就要走。
陶青鱼挣扎,他呜咽:“不舒服,不舒服……呜……”
哥儿眼角溢出泪,方问黎看得心绞痛,只能紧紧禁锢着他的腰。
“解药!”
风娘:“没有。”
“又不是我下的药。”
阿修拎起绑着的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