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听到了没有?咱们的大计不能只有我一人嘚吧嘚吧,你也表个态啊?”
系统:【誓死捍卫我唯一的姐!】
贺子宁满意点头:“乖,姐疼你。嘘......别说了,马上到荀显的房间了。”
贺子宁端着托盘手都快累断了才刚刚走到荀显院子里,可见他这府邸有多大!上京城这么寸金寸土的地界儿,他得贪污多少银子?
啧啧啧,贺子宁都不敢想。
“公公?”
贺子宁看见荀显的书房开着门,便悄悄伸过去一个脑袋瞅了一眼,没发现人影。
人呢?去哪了?
“系统,他真在宅子里吗?”
【在啊,我都闻见气息了。】
这系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眼睛不用非要靠鼻子闻。
【在......在你后面......】
“在我后面就后面吧,你结巴个什么......什么劲儿......”
贺子宁转过身,话也秃噜了一下。
她没看错吧?那个人是荀显?
院子里有一处偏角,本来只是一块荒地,荀显差人寻来了一株长势正旺的垂丝雪棠移栽过来。后来他又在树下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凉棚,垂丝雪棠的花朵便攀上了凉棚。不过数月,已将整个凉棚尽数覆盖,甚至还穿过凉棚的间隙洒落下来,每一只枝子上都坠着数多洁白的花朵,就那样随意地垂下,随着清风摇晃。
荀显此刻正躺在凉棚下的摇椅上小憩,他身上盖着薄毯,闭着眼睛,黑羽扇似的睫毛偶尔轻微颤动,似乎在证明主人睡得并不踏实。
阳光微移,透过棚顶的空隙洒落在他身上,给他苍白的皮肤打上了一层温润的光,倒显得整个人不再那么锋利了。
他今日不仅没有戴帽子,甚至连头发也没束,那么长一片黑缎子似的发丝就那样随意地压在身下,有一部分透过摇椅间隙垂落空气中和垂丝雪棠一般随风摇曳。
彼其之子美如玉......
“......系统,你听见风声了吗?”
贺子宁呆呆站着,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我只听见了你的心跳声。】
“咱们......咱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小睡。”
贺子宁被美貌重击了,她捂住心口溃不成军地准备逃跑。
“过来。”
荀显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生生叫住了她的脚步。
“系统,我......我要回头吗?”
【可以当没听见!】
“说得有道理!我溜!”
贺子宁低着脑袋,不打算停下,继续往前走。
“贺子宁你聋了!我让你过来!”
荀显很不满,他现在说话这么没有分量吗?一个丫头也敢装听不见!
贺子宁深吸了一口气,戴上了营业假笑,转身往回走。
“公公,您的炖汤,现在喝不喝啊?”
贺子宁走到荀显身前站定,脸上的笑容不变。
荀显没有喝汤的意思,他手指了下旁边,贺子宁便了然地把瓷盅放到了他左手边的石桌上。
“既然公公无事,那我便退下了。”
贺子宁草草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就要带着托盘润掉。
“站住......”
荀显整理了下姿势,翘起一只脚搭着摇椅轻晃。他看着贺子宁的脸,眼睛微眯,眼神开始变得锐利。
“考虑得怎么样了?”
贺子宁知道他问得什么,立马跪在地上垂头:“之前是我不自量力,既然公公给我这个尽忠的机会,我自当好好把握。”
磕头,上坟。
“倒还算识相。”荀显满意地点点头,他又微眯上了眼睛。
“现在把我房间架子上的书搬出来晒一晒。”
“......是。”贺子宁屈辱低头。
似乎是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情愿,荀显又睁开了眼睛,视线淡淡地扫过她全身,再次开口时语气也不甚好了。
“怎么?不乐意?”
“......不是。”
贺子宁咬牙,暗道这太监还挺会察人心思。
没法子,她只能学系统一样表衷心。
“公公让我干的事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现在饿得头昏眼花,能给公公送炖汤已经是极限,能否让我吃完这半个馒头再给公公搬书?”
贺子宁适时抬起头,对着荀显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男人不是都吃这一套嘛!她有把握!
“......你没吃饭与我何干?赶紧搬书去!”
贺子宁:“......”
忘了他不是男人了。
贺子宁面无表情的起身,气哼哼地饿着肚子搬书。
真的好饿啊,刚才囫囵吞下的半个馒头似乎都消耗在路上了,如今她刚垫了个底的肚子又空空如也了。
望着眼前这堆积成山的书堆,她该如何搬啊?
荀显果然是个难伺候的法西斯,自己刚表完决心,不说请自己吃顿大餐拉拢一下人心就算了,连搬书走慢了点都要训斥两句!
“一入职场做牛马......”贺子宁抱着书累得直翻白眼。
“不管了,先吃两口。我可是大病初愈,他不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贺子宁自暴自弃地蹲在书架角落里大口塞着她的半个馒头,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越走越近。
“叫你搬书,跑这里啃桌子腿?”
荀显已经挽好了发,用一根木头簪子斜斜插着,整个人显得随性又优雅。
前提是他不开口的话。
!
带着被抓包的惊讶,贺子宁慌张间咬了一口馒头回头愣愣地仰头看向荀显。
“你......”
荀显怔住了,看着嘴角带着馒头屑的贺子宁一副惊惧的模样,他的心里突然被触动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