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煨着蒸笼的灶台,中火蒸着糕点。
阿笙的菱粉糕已经塑成型,只差最后一步放在蒸笼里将其蒸熟即可。
其他都休息去了,厨房里,只阿笙一人在看着火。
因着无其他的事事,阿笙便去了账房的内室一趟,去取了纸笔同颜料,随意搭了几块木板,当作是画画的台面,打算设计几样时令糕点的图案,好让点心更加精美一些。
通过上一回枣泥山药糕的成功,阿笙是彻底尝到了“卖相”的甜头。
他发现,只要是糕点的外形同图案愈好看,做出来的糕点便愈发受欢迎。
当然,不仅限于糕点,其实其他菜品也是一样的。
只是其他菜品跟难一些,需要兼顾外形同味道,这得需像是师父、爹爹那样有个几十年经验的师父,方能得心应手。
而糕点的图案创作于他更为简单一些,他也更为擅长一些。
阿笙将画笔沾上颜料,画几款图案,打算都给试一回。
看看究竟那一种图案客人最为喜欢。
阿笙盯着自己纸上的几样图案,犹豫着,是不是……可以根据不同客人的喜好,除却做出味道上的改进之外,还可以在这糕点上头创作不一样的图案呢?
想到这里,阿笙愈发加快了手中作画的速度!
不若都试一试!
不试一试,怎知道结果呢?!
…
后厨几个伙计将厨房、灶台打扫干净之后,便彻底没了事。
阿泰忧心忡忡地道:“师父,您说那福满居搞什么进店就送银耳莲子羹的活动,究竟要搞上个几日?”
阿松眼珠子骨碌地转了转,故意也装出一副担心模样,“是啊,师父。这福满居才开店头一天,咱们生意便受到了影响,这往后……“
后厨没事可干,便在相对较为阴凉的僻静处,找了一张空桌,彼此围坐着。
也有伙计靠在旁边桌上,趴在那儿打盹儿的。
乔德福手里头持着一杆长烟杆,抽了口烟,在说话的阿松的脑袋上敲了一杆子,面色微微沉了沉,“往后什么?往后他还能天天送莲子羹不成?”
这种会涣散人心的话,如今哪里能说!
“哎呀,师父,痛痛痛。”
阿松捂着脑袋喊疼。
师父的手劲是越来越大了!
乔德福缓缓地将烟从口中吐出,“新店开张,总归会有亲朋过去捧捧场。福满居现在瞧着人是多,可人家这一天想来,你知道利润有多少?
人可不能只看眼前的,尤其是开店做生意,最关键的,还是得看后续这店,能不能盘活起来。酒楼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味道,是经营。味道有你们师父我把关,经营有咱们掌柜。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乔德福这一番话说下来,伙计们一
个个顿时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瞬间安心下来。
乔德福进一步道:你们啊?()_[((),真要是闲着没事,向阿笙学习,学习。你看你们一个个地在这儿讨论店里的生意会不会受到福满居的影响,可没一个人在想解决的法子。”
阿松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呵。
人家可是长庆楼的少东家,人家当然要费尽心思地想办法了!
让他们想解决的法子?
那他们要是真想出法子,这长庆楼,是不是有他们的一份呐?
再说了,他就不信,不过是一份菱粉糕,还真能让他们长庆楼压过福满居不成!
…
“来,来,来!各位主顾们,打今儿起,只要在咱们店里用餐,均可送一份菱粉糕啊!好吃又不甜牙的菱粉糕免费送!免费送啦!!”
“陈老板,赵老板,来,来,既然都路过了,便进店来坐一坐嘛。今天进店,不但菜的价格实惠,还有菱粉糕免费送呢!”
“大力?你可别诓我们这些老主顾啊!是不是真的免费送啊?”
“林老板,这还能有假?咱们掌柜的说啦,只要是今儿进店,在咱们店里不管是点一壶茶,还是点一瓶酒,俺么您只是点一盘瓜子,咱们都送您一份菱粉糕,让您带回去给林嫂,给您家的两个孩子尝尝鲜。啊。”
大力说着,就挽着问话的林老板的胳膊往店里头走。
“呸!恶心,下作!学咱们的!”
“就是!恶心谁呢!”
福满居的伙计瞧见对面长庆楼的伙计,也学他们大声吆喝,还故意选他们休息的时候才开始吆喝着,招揽客人,简直给气坏了!
是他们东家想出的吆喝招揽客人的主意,他们长庆楼凭什么学了去!
不但学他们吆喝,竟是将他们进店免费的那一套也给学了去!
恶心人!
周霖在楼上包间,便听见了对面长庆楼的吆喝声,他起初不以为意,认为对面长庆楼不过是东施效颦。
符城的百姓兜里没几个钱,要进店里花钱才能得的一份免费菱粉糕,对他们来说,哪里有免费的莲子羹好喝。
是他算漏了,长庆楼毕竟在这地界开了这些年,对那些客人,自是比他要相熟一些!总有一些客人会给方庆遥或者是长庆楼那位乔师傅的面子,进去店里。
周霖来到大堂,听见伙计们之间的议论,走过去,低声吩咐道:“你们也从现在开始喊。喊得比他们要更大声些。”
“是,东家。”
呵!
学他们是么?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来他们店里的人多,还是去长庆楼的人多!
…
“哎呀,方掌柜的这是坐不住了吧?周老板啊,还是你厉害啊,能够让方掌柜的都坐不住了。”
“是啊,周老板,您是不知道,那方庆遥在这开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免费送过什么!您这是,直接将人家给打慌啦!这一下
() ,可算是在咱们符城打响咯!”
“周老板,您这是……年轻有为啊。”
周霖折身回到大堂,几个客人开玩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