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时——
尼昂的小妹妹早已经无缘得知她迟来的、饱含祝福的名字。
来自他们所憧憬的母亲给予的名字。
。
琴酒和尼昂不欢而散。
前者对尼昂的说辞半信半疑,更多还是认为尼昂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在敷衍着自己。
而后者完全兴致缺缺,不想再这种事情与死对头多加废话,因此懒得再和人争论。
游艇返程速度很快。
巴拉莱卡在深夜将尼昂他们送到了日本一个偏僻海域的边上。
借了手机给他们联系本部来接人,随后金发烧疤脸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带队离开。
尼昂自己那套被海水打湿的旧西装早就丢掉了。
不过他还记得把这趟任务的目标——那小瓶贤者之酒拿回来。
只剩下三分之一容量的小瓶子被猝不及防地丢给了琴酒,银发杀手原本就臭着脸不想看身旁家伙,因此这点没抓住这个东西。
“哎呀哎呀,小心一点。”尼昂虚情假意地担心,“这可是珍贵的传说之酒呢,要是没接住弄碎了,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突然丢过来。”
“谁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琴酒大人会走神呢。”
尼昂哼笑了几声,随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气,想要拉伸一下,松一松筋骨。
随后他就因为腹部传来的痛感而僵住。
缓缓放弃拉伸到一半的动作,尼昂不悦的用舌尖抵了抵压根。
他腹部的伤虽然没有波及器官,但口子确实有点大,回去之后还得缝合,现在如果肆意拉伸,很容易重新导致伤口裂开。
还是算了。
我先前流得血已经够多了。
想到这一点,银眸的绮丽男人不爽的看向了隔壁。
虽然外表要狼狈的多——毕竟谁让琴酒非得留一头碍事的长发,去海里游了一通,变得乱七八糟理所当然——但琴酒的确身上没有半点伤口。
……不仅没有半点伤口,自己还倒欠了讨厌的死对头一个人情。
尼昂垮着脸:嘁。
。
前往邮轮的那两天,刚好是周末。
尼昂的假身份在周末向来不上班,因此他的消失也不需要做什么掩护。虽然因为摸不准回程,因此已经提前在诊所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如果他想,提前回来照常营业上班也不是不行。
但周一这一天——虽然天亮之前就回到了东京,但尼昂还是选择继续休业。
那个暴力医生说得对。
唯独细菌和病毒这种东西,不是靠意志就能熬过去的。
都说盐水能杀菌,而海水里的确有盐分,但这两者完全不能划上等号,用海水消毒纯属无稽之谈。
消毒清创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无菌。
而海水虽然有盐分,但也同时具备能伤害人类的各类细菌和微生物。
海洋动物或许能够在海水中自然愈合伤势,但人类却不行,根本原因就是人类对海洋细菌及微生物的抵抗力较差。
在人类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下,大海可远没有看着那么干净。
于是失血,还在寒冷的冬季于冰冷的海里走了一遭,这么折腾下来,小发个热完全情有可原。
以自己受伤需要休养为借口,直接把汇报工作和书写报告的事全部丢给琴酒,连夜缝合完伤口的尼昂,于凌晨四点回到他在米花市购买的别墅。
只可惜他刚躺了没几个钟,就觉得脑袋有点沉。
自己摸脑袋摸不出温度,慢吞吞在医疗箱里翻出了体温计,这才发现自己在发热。
不是很高温。
刚刚到38度,离高热还有段距离。
但尼昂还是不由半月眼,颇为震惊的嘟囔,“我这是老了吗?不是吧,我还不到三十岁啊!什么时候我那么脆弱了?()”
他翻出了一盒退烧药。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吃。
退烧药一般要在抵达38度5或者39度后才能吃,理由大致是这样对身体更好。
尼昂还记得自己少年时期也难得因为伤口感染发烧,想要直接吃药降温,结果被那位医疗兵哄孩子似阻止并劝说道:
发烧等同于你的免疫系统正在开战,难得一次大战给它们练练兵,能锻炼杀伤力,以后你就没那么容易再病,而等它们杀红眼,开始不分青红皂白误杀友军,再来发天降神兵(吃药)安抚它们也不迟。?()”
那时的尼昂太过稚嫩,很多基础常识都不懂。
因此这个解释简直言简意赅,极其好被一个雇佣兵理解,哪怕现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毕竟尼昂自己也是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的。
他笑了起来,把药丢回药箱,然后自己喝了杯水,重新回去睡觉。
等到再度醒过来,已经是下午近五点了。
爆睡那么久也不奇怪,毕竟生病,生病之前又连续两天没休息。
好就好在爆睡一通后再量了一□□温,体温已经渐渐恢复到正常阶段,虽然还有三十七度多,但四舍五入完全可以等同于没事。
我就知道我身体素质完全没问题。
之所以会发热,纯粹就是劳累加上受伤又加上海水刺激和受冷。
肚子饿了起来。
伤口愈合期与劳累之后,难免需要大量能量,捉摸着冰箱剩下的食材,尼昂在自己煮,出去吃或者打包以及喊外卖上门之间,选择了中间。
自己煮没精力,而日本的外卖行业又并不发达。
这样一来,也就只有自己出去吃或打包回来了。
好在日本超市与便利店都很出名,卖便当是基础中的基础。
微波炉转两圈就能直接吃,应急已经完全够用了。
慢吞吞做了个易容,在拿上钱包。尼昂刚刚走
() 向玄关,还没开门,就恰好听见了门铃声。
“尼昂医生——你在家吗?”
熟悉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