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不可求的气运和机缘。
至于与两窍阴物的一战,无畏之意融入拳中,一分拳意却在险境中自然流淌而出,这已经让聂磐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火龙尊者上牙碰下牙,轻松写意地说让自己再提升一些,当真是有点太高看他了。
正当聂磐心中犯嘀咕的时候,清莲尊者开口说道:“所谓拳意,既有精深博大一说,又有庞杂万通一说。你的一分无畏拳意已经足够精深,可见刚猛拳架在心中扎了根,只要不断打磨锤炼,就会越来越坚实。如果短时间无法精深无畏拳意,不如换一个思路,在庞杂万通上想想办法。”
“庞杂万通?”聂磐喃喃地重复道。
“执着于无敌拳意,反倒会让你受到牵累,无法发挥出自身潜能。放下心中太多的执念,心思纯净地感受拳意,或许你会有全新的体会。”清莲尊者循循善诱。
清莲尊者的话令聂磐不由得一震。
自从修练武道以来,聂磐一直极为奋发努力,希望自己能够迅速成长,变为世人尊重的强者。这份期望如同一座小山,一直压在聂磐的心头,常常使他在深夜辗转反侧。
从内心里来说,聂磐期望成为强者的念头有自强之源,更有替聂家证明并使聂家重回巅峰的心思。这份心思如果运用得当,可以令武修之道坦荡;如果被其化绳所缚,那么武道一途将走得磕磕绊绊。
对于这一点,师尊曾经有意无意地点拨过,只是太过痴迷于武修的聂磐没有在意。如今想来,清莲尊者这番话如同空谷高音,使聂磐一下子从某种不自知的沉迷状态清醒过来。
“无所挂碍!”聂磐下意识地举起手。
一股如清泉流水的气息从聂磐五脏六腑中涌来,涤荡着他的经脉、血肉和骨胳,将某些无法体察的杂念陈垢剔除,推出了聂磐的体外。
聂磐惊奇地看到,皮肤下方有淡淡的光芒闪动,好似气息溪流倒映穹空天光,令他感觉到百骸爽利。紧接着,颇为精纯的气息化为一弯小小的月,灵动地悬挂在他的指尖上方,使周遭的阴暗之气如波浪般荡去。
拳意小童嗖地一声跳出指尖,身法轻盈地跃上气息弯月,一脸惬意地环顾四周。
一分拳意竟然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聂磐微微一笑,感觉上苍还真是眷顾自己呢!
“妙啊!看来聂磐虽然谈不上天才妖孽,但是领悟之力却很玄妙,难怪你的魂相无法探测。”火龙尊者口无遮拦,一下子戳中聂磐的伤心处。
每一个道门修炼者若要有所成就,需要在修炼前走上道门魂石,测量自己的魂力,了解武修水平;测量魂息,判断武技五行方向;测出魂相,掌握修炼者的境界高远;测出魂兽,知晓武修的魂兽等级。
正常来说,只有四方面皆上乘者,才有机会可以实现大道乾坤。聂磐与众不同,魂相和魂兽都没有测出,如果不是师尊坚持收留,他很有可能早被悟道院辞退了。
未等聂磐说些什么,那些盯着聂磐的尸虫发出叽叽的怪叫声,好像变得十分兴奋。聂磐仔细观察,才发现尸虫们的诡异绿芒不是望向他,而是已经转移到拳意小童身上。
叽!
一只大如龟壳的尸虫发出一声长鸣,众多尸虫纷纷从干尸上爬出来,跳到了干枯的青草地上。林中的青草地为之一震,尘土纷纷扬扬,浅草如同波浪一样荡去,泥土中的无数小虫瑟瑟发抖。
叽叽!
大尸虫再次长鸣两声,尸虫开始慢慢散开,将聂磐团团围住。尸虫们对着拳意小童眨巴着绿眼睛,显得十分兴奋,口器开开合合,吐出一缕缕粘稠状的黑雾。
拳意小童嘻嘻一笑,对尸虫全无惧意,在气息弯月上翻着跟头。
聂磐注意到,那只大尸虫的口器里钻出一张绿色魔符,上面有一行不断跳动的绿色小字,如同一只只爬动的毛毛虫。绿色魔符飘荡起来,悬浮在林丛的半空中,闪动的绿芒越来越亮,令尸虫们为之疯狂,无法抑制地不断扭动丑陋的躯体。
叽!叽!
大尸虫的两声长鸣极为尖锐,尸虫们开始循着某种无形的线路,向虚空中诡异地爬动。体型小的尸虫爬得低,距离地面仅有丈许。体型越大的尸虫爬得越高,三丈五丈不等。
那只龟状大小的尸虫踏着其他尸虫,爬向了绿色魔符悬浮所在,如同一位登上宝座的君王,有一种诡异和古怪的霸气。
片刻之后,大尸虫完全悬空,距离地面有十丈许。大尸虫用头部的触角触碰绿色魔符。魔符的绿芒开始蔓延,以全部的尸虫为连接点,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绿色网阵,覆盖了以聂磐为中心的数十丈方圆之地。
聂磐脚下的大地也变成了诡异的绿色,与绿色网阵交相辉映,使他与外面的一切隔绝。
聂磐抬起头,看着闪动的绿色网阵,心头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面对如此邪门的魔法,即使心潭上站着两位尊者,聂磐还是不由得涌出些许惧意。
“站稳拳架,固守灵台!”火龙尊者大喝一声。
“是。”聂磐大声应答。
拳架一立,聂磐整个人的气势就大不相同,两股磅礴的拳意气流形成了风暴,在他的脚下慢慢形成。风暴卷动失去生机的草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像瀑流击于野谷。
拳意小童跳上指尖,照猫画虎地立起拳架,有模有样,十分可乐。
大尸虫似乎感应到不妙,两只触角卷住绿色魔符,整个龟状身体瞬间变成碧绿色,像一块硕大的绿宝石。尸虫张开嘴巴,射出一道绿光。
绿光如剑,直刺聂磐的面门。光剑之上,绿色的血液缓缓流淌,冒出淡淡的绿色雾气。偶尔一滴绿血液落在草地上,就溅出了一个大洞,嗞嗞地飘出绿色的烟。
与此同时,其他尸虫吐出长长的绿丝,像一条条绿色的绳索,飞旋在聂磐的周围,想要将他捆缚。
聂磐稳住心神,举手向上轰出一拳,与大尸虫的绿剑撞在一起。
轰!
倾注了两股拳意气息的一拳阻断了绿色光剑的进击,传出的撞击声好似铸匠拎铁锤铸剑的金鸣声。绿色光剑光芒先是大盛,随即慢慢地变淡,剑身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细密断纹。
同时,拳息风暴轰然从聂磐脚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