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问。
“感冒药。”洛柒倒出一颗小药丸,就着温水吞下。
“你受凉了?”安杦抢过那药瓶,扫视标签上的成分,“很难受吗?”
“还好,这个吃了,一小时就能好。”
“那你先别急着出门,再睡会。”
“不用。”洛柒径直走向换衣间,“我还赶着下去弄名单。”
“几点钟?”
“十二点吧,但要早点下去——”
他刚走了两步,安杦就堵了上来:“在沙发上躺会儿,我陪你。”
安杦语气强硬,还脱下自己熨烫整洁的西装外套:“去。”
“你!”洛柒气得脖子都粉了,“还不是因为你才感冒的!你还有脸——”
安杦突然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只是要堵住他的话,而洛柒却因此怔愣了几秒。
“我知道,对不起,”安杦捋着他耳边的发,“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么。”
然后不等洛柒同意,就抱住他的腿抬了起来。
“等等——”
洛柒知道安杦的力气大,但没想到能这么大。他好歹也是个军人,肌肉的重量也不轻,却被毫无预兆地抱起。
他只得环住对方的脖子,光着的腿不自觉夹住对方的腰,才不至于滑下去。
一低头,嘴唇就贴上那乌黑的眉毛。
“安先生,你是不是有病!”他红着脸叱骂。
然而安杦只是仰头笑笑:“我想抱你,让我抱一下。”
离沙发不过五六步,他却走了十几下,最后慢悠悠地将人放了上去。
这布沙发很宽,安杦找来两个靠枕,在用薄毛毯裹住洛柒光着的长腿,像是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
最后还靠到他身边,揽过他的头枕到他肩上。
但洛柒这次没有反抗。
他顺从地依偎在安杦的胸膛,嗅着衣领上的香水味。
这次是雪松底的,闻起来是稳重成熟的alpha味。
不适合这个大骗子。
“蛇怪先生,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洛柒扬头看他,“要去见什么人么?”
“除了你,我还能见谁?”安杦抚揉他蓬松的发顶,“因为我有了新的身份。”
“新身份?”
安杦左手搂着他的背环过,点亮手腕上的表盘,调出一张全息小图。
“今晚我要去登记的身份,你看。”
只见表盘上浮起几排字,还有一张安杦的证件照。
[安杦,温西尔第十二世。]
“这个温西尔公爵,是你们国王王室的旁系,五百年前移民到贝特拉星,但家族人丁稀少,到第六代时彻底落幕。他们把最贵重的遗产埋在了在伊芙拉星上,星盗们趋之若鹜,但都一无所获。”
安杦得意地摇着食指:“现在,我就
是他们失散已久的后代。”
洛柒:“......”
“安先生,人类的族群关系是很复杂的?[(,不是你凭空造一个身份,就能继承别人的爵位。”
“我不需要爵位,也不打算认亲,我只是个神秘富有的王室继承人,在贝特拉星做酒庄生意,”他捏捏洛柒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洛柒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我对骗子的行为没什么好说的。”
“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安杦收起表盘,“除了你。”
“长官,你有我所有的把柄,”他吻在那香蓬的发旋上,“我的命在你手里。”
洛柒轻哼一声:“我可拿不了你的命。”
“可我偏要给你。”他低声笑着。
“随你便,”洛柒不为所动,“你不是有酒庄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个身份?多此一举。”
“因为......”
因为祂想让洛骅云那个多事老头闭嘴。
但祂不敢这样说。
“因为,我想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祂深情道,“我想更配得上你。”
小果肉笑了,连眼眉都弯了起来。
“蛇怪先生呀,”他指头勾住安杦的下巴,语气像是在喊小黑,“你可真会说话。”
祂一时分不这是不是真夸奖。
但还是乖顺地点头:“我是认真的。”
洛柒摸上那完美又英俊的脸,指腹按在那颗泪痣上。
“你可真是......”他眼睛又移向安杦的唇。
那双薄唇透出冷血的淡粉,但在面对他时,总是状似羞涩地抿起,又显得温暖几分。
笑起来时,为脸上增添了慵懒和贵气,却掩不住那股狡诈阴冷的气质。
是一双吐尽谎言的唇。
他走着神,而安杦忽地凑下脸来,在他的鼻尖上轻啄一下。
“长官,你不休息么?”安杦坏坏地笑,“再盯着我,我可就——嘶。”
小果肉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不是亲吻一样的咬,而是用牙齿,很用力地一剜,像被野兔子的门牙啄了。
祂懵懵地看向怀中人,而小果肉已经靠了回去,趴在祂胸口惬意地阖眼。
“那我睡会儿。”小果肉柔柔地说。
祂抚着小果肉的背,闻着他发丝上的花香,闭眼小憩。
墙边的装饰柜上,三条瞳色各异的小蛇正支着脑袋,整齐地望着沙发上的两人。
如三条立着的黑色大豆芽。
两人都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黏在一起,感受对方平缓的心跳。
也许是因为那个男士香水的影响,洛柒竟觉得安心。
蛇人的体温比一般人凉,但不会太冰,还会变温,抱了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像他的毛毛虫抱枕。
但是比那个香。
他竟然浅眠了一会儿。
醒来时,刚
好十二点过。他迷糊地睁眼,安杦在他的眉心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