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黎光耀吓得大喊，转身欲逃，脚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一个趔趄径直滚落，楼梯不高，但剧烈的撞击还是令他晕了过去。
水晶吊灯停止摇曳，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凛冬深夜的公墓寂静无声，阴冷的气息无孔不入。
黎光耀是被冻醒的，他四肢酸痛，额角流着血，强撑着起身，掌心却触到到一处尖锐的冰凉硬物，低头一看竟是孟锦书的墓碑，他甚至来不及尖叫。
“光耀，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来看看我呢？”
一抹白影飘到了他面前。
女子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一如当年那般透着股百转柔情。
黎光耀完全忘记了理智，他想逃，却动弹不得，只得软了神情，像当年一样哄骗道：“锦书，我只是太忙了，以后我一定常来看你。”
孟锦书姣好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汩汩流下的血迹染红了白裙，声音尖利而阴冷。
“你怎么会来看我？明明是你杀了我啊。”她顿了顿，又说：“黎光耀，你说过愿意跟我一起死的，现在你该履行诺言了。”
黎光耀跪在孟锦书脚步，不停地磕头，额角渗出一层层的血痕。
“都是宋采薇唆使我的啊。”
“看看小棠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锦书，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
……
泠泠笑语随风轻扬。
“虽是假话，但你终归磕头认错了。”
千笙撩开遮颜的长发，冷冷睨着瘫在地上的黎光耀。
黎光耀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耍我。”
千笙淡笑：“耍的就是你。”
黎光耀气急败坏，伸手欲抓千笙，却被一脚踹飞。
季行舟将千笙护在身后，将厚实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眸中盛满了心疼：“目的达成，我们回家吧。”
他们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但要让黎光耀主动在孟锦书墓前磕头认错是绝对不可能的，千笙提出扮鬼的计划时，他虽心疼她大冬天受罪，却也只能配合。
千笙说：“让他在墓前跪一晚。”
这是黎光耀该还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