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理鞋面上的血污。
“笙笙是如何认识楚文轩的？”
她太过安静，如果不跟她说说话，他甚至觉得面前的她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血污一点点被擦掉，露出银线绣的皎皎梨花。
千笙低头凝望着花蕊处缀着的明珠，淡淡道：“七年前，楚文轩求我救他垂危的妻子。”她耸耸肩，一副乐天知命的样子：“很显然，我无力施救。”
那是属于真正阿芸的过往，如今却已这种方式与她的生命再一次产生了交集。
君非离抬头深深凝望着千笙，柔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千笙笑一笑：“当然不是我的错。”
无论是阿芸还是她都问心无愧。
她顿一顿，歪着脑袋凝视君非离，似乎很不满他的沉闷：“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亲手杀楚文轩？”
君非离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没有理由，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千笙撑着下巴，勾了勾唇角，说：“当年你体内的噬魂出自楚文轩之手，今日之前，我想杀他是为你报仇，可是在看到那些被制成蛊傀的无辜百姓后，我就下定决心要亲手斩杀始作俑者。”她轻轻笑了一下，说：“说白了，大义驱使，心向往之。”
君非离轻抚千笙的脸颊，柔声道：“笙笙，你爱世人。”
千笙望着自己的双手，回味斩杀楚文轩时的感觉，没有害怕，没有犹豫，只有如千尺冰湖一般的沉凝，挥剑的动作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熟稔的如刻进骨血一般。
“流空，我上辈子不会是个女战神吧？砍人跟砍菜似的。”
流空没好气道：“你上辈子是个女神经。”
千笙怒：“我明明是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