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笙觉得好笑,耸耸肩道:“既然利国利民,你何必视他为死敌?”
姜莹面色冷白,衬得大气沉静的表情渗着丝丝寒意与杀气,凝声道:“可这些不该由他一个亲王决断施政。”
千笙深深吸气又吸气,告诫自己,对方是个孕妇,态度一定要和缓,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动手。
“你们夫妻扛不起这北昭的千斤重担,累得君非离宵衣旰食,最后反倒都是他的错了?说到底,终归是你们无能、懦弱又狭隘,害怕有一天他会取而代之,从而失去你们所拥有的尊荣权势。”
姜莹被震慑住,对面的女子语气明明平静若幽深古井,可一字一句却如尖锐的锋刃一般将她凌迟。
“本宫和陛下怎会怕君非离一个臣子!”
她的语气威严倨傲,仿佛高立云端视万物为刍狗的冷酷神明。
千笙嘲讽地笑:“或许吧,但你们从未真正相信过他,在你们心中,权势尊荣永远高于骨肉血亲。”她突然紧紧攫取着姜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娘娘,你和陛下孜孜以求的东西,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不屑一顾毫无觊觎,甘愿自困在昭都这方寸天地,深陷于朝堂那诡谲风波,不过是因为他顾念北昭千千万万的百姓而已。”
姜莹清婉的容颜上浮着一层似喜似悲的浅薄笑意,她惘然道:“你是如此信任君非离,不过因为他是你的丈夫,你依附他而活罢了。”
千笙被逗笑了,不疾不徐道:“娘娘,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我和君非离之间的关系,我们就像是两棵树,本来永远不会交错,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是命中注定,我们有幸连理同枝,纵使生死同命,却依旧是独立的,从不存在谁依附谁而活的关系,我悬壶济世,他肩挑家国,我们在一起,是为了携手奔赴更美好的未来。”